“居墨。”手中的電話接通,不等對方開口,慕煥章語氣疲憊的說道:“明早安排人,把秦瀟的月季花換掉,換些新鮮的。”
“……好的,明天一早就安排人手過去。”蘇居墨說著,略微猶豫,“boss,回國的安排應該就在近期了。”
“嗯,說重點。”聽他說完,慕煥章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這次在愛爾蘭開設的子公司,預期和發展出入比較大,董事會那邊已經有點兒爭議了。”蘇居墨斟酌後,用詞略帶委婉的說道。
“爭議?”聞言,慕煥章嗤笑一聲,語氣頗為不以為然,“一群故步自封的老傢伙,連一丁點兒風險都不敢冒。”
“讓他們說去吧,這幾天按照計劃發展,等到回國,我會在董事會會議上親自用成績堵上他們的嘴。”
蘇居墨下意識點點頭,隨後想起是在通電話,又臉色微紅的答道:“明白。”
“對了,”慕煥章說著,眼睛微微眯起,似是疲憊,也像威脅,“趙華文那邊的小動作,找機會阻止一下。”
“收到,現在去安排,明天開始動手干預。”他忽然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問道:“boss,我們在愛爾蘭勢力沒有趙家大,而現在接著這麼做,子公司遲早要被趙家給……”
“我已經想過了。”慕煥章從桌子下面拿了支雪茄出來,又慢悠悠的點燃,吸了一口,才緩緩接著道:“如果他們想要趙家在國內的勢力,被徹底剷除的話。”
又說了幾句,蘇居墨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慕煥章身體後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神情一時萎靡到了極點。
以前每當他為了緩解壓力而吸菸時,秦瀟總會出言制止——無論被自己用怎樣的態度對待。
“傻女人。”慕煥章說著,狠狠吸了口手中的雪茄,隨後將其碾滅在玻璃菸灰缸裡。
老天爺總在跟他們開玩笑,原本理應相愛的兩人,卻輪流的愛而不得。
虧欠、償還、再度虧欠……
不斷的牽扯著,命運的紅線一邊緊緊綁住兩人,一邊脆弱的像是用力一扯就會斷開。
“這樣也好。”想著,慕煥章冷不丁的開口,語氣既有些慶幸,也有些怨恨及懺悔,複雜至極,“至少這輩子,我都能還給你。”
慕煥章在得知秦瀟的死訊後,曾不止一次的幻想過。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人死可以復活,如果有下輩子。
他們還會錯過嗎?
沒有答案,但也許並不需要答案。
就像慕煥章說的,這輩子他都會用來償還她。
也是這輩子,兩人的羈絆,不會因為其中一方的死亡而斷開。
似笑非笑的嘆息,慕煥章起身,用遙控關掉了頂燈的同時,朝著房間緩緩走去。
月光從客廳的落地窗透進來,將他的影子不斷拉長,也見證了他如何消失在深處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