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慕煥章的表現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但蘇居墨卻發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因為粗心,而在工作中發生了兩次失誤,可應該訓斥他的慕煥章,竟然兩次都只是點點頭就揭過。
“我可以進來嗎?boss。”蘇居墨整了整工作服,抬手輕敲門。
慕煥章不著痕跡的點點頭,視線仍舊停留在手邊的檔案資料上。
見狀,蘇居墨走進了辦公室,眼尖的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桌上那份資料——早上慕煥章讓他拿過來的移民資料。
“咳,boss啊,那個……”他反覆斟酌著,生怕說出來的話不合時宜,取得相反的效果。
“你說。”慕煥章聞言,終於抬起頭,平靜的望著蘇居墨,“是趙家的事情?”
“不不不。”蘇居墨連忙擺擺手,隨後右手握拳,放到了嘴邊,尷尬的清咳一聲,“是我有點兒小問題……”
“這樣啊。”他嘆息一聲,靠在了椅背上,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玩伴兒兼下屬,頗有些頭痛,“蘇居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我這不是。”蘇居墨忍了又忍,終於再也忍不住,把心裡話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你一天天的這麼反常,誰都會擔心是不是會想不開吧?”
“再說了,你……你把秦瀟安排在那裡,自己也住過去,這已經很違背常理了。”
“常理?”慕煥章忽的笑笑,合上了桌上的資料,“陪伴自己的妻子,居然已經是違背常理的事情了。”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他忽的提高音量,眼神銳利的看向蘇居墨,“無論情況怎樣,無論她怎樣,都一直會是我的妻子。我也不會離開她。”
聞言,蘇居墨沉默半晌,才又像是沒事兒人的開口,“其實時間不早了,boss一塊兒去吃飯吧?我這邊有一些趙家的動向彙報。”
“嗯,知道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慕煥章一直處在忙碌的狀態,但對於除了秦瀟和趙家以外的事情,都沒有太上心。
一天的忙碌過後,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他和最愛的人在愛爾蘭的簡居。
“秦瀟,我回來了。”開啟燈,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慕煥章緩緩道。
動作緩慢的換掉了鞋子,無視屋內的低氣溫,他脫去了身上的外套。
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慕煥章才前去察看秦瀟。
她一如既往的沉睡著,神情仍舊安詳,只是身邊圍繞的月季花,已經有些蔫了。
注意到這點,慕煥章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後走近,捻起一片散落的花瓣,“只有一天的時間嗎?”
沉默片刻,花瓣被他放回秦瀟的身側,隨之,是一個綿長而又悲傷的吻。
“秦瀟,你這樣……能陪我多久?會比它們長多少?”慕煥章低語,輕撫著秦瀟的臉頰。
也許在世上最殘忍的事,就是我手心的溫度,再也不可能溫暖你。
他輕嘆口氣,直起身,一口氣喝完了杯裡的威士忌,隨後狀似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