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居墨果然帶著人過來了。
同時,也不小心打斷了慕煥章從秦瀟失蹤以來,最為美好的夢境。
在他的夢裡,兩人回到了初見。
沒有秦柔的從中作梗,沒有秦父秦母的偏心,沒有難以解釋的誤會。
他們一直相愛著,甚至攜手進入教堂,許下此生不悔的誓言。
夢中身著純白婚紗的秦瀟,臉上是甜蜜幸福的笑容,緊緊挽著自己的手臂,似乎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慕煥章自從醒來,一直維持著恍惚的狀態。
夢境太真實,他一時分不清,究竟他認為的夢境是真實,還是他認為的真實是夢境。
“咳,boss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蘇居墨硬著頭皮打招呼,同時將手中冒著熱氣的袋子遞了過去,“我帶了份早餐,是中餐館打包的。”
慕煥章沉默的接了過來,也許並不能從臉色看出他現在心底究竟有多失望,但認識了這麼久,蘇居墨還是看出了些許的不對勁兒。
“計劃目前很順利,按照這樣的進度,沒幾天就可以回國了。”他面上一絲不苟的彙報著工作,實則在悄悄的打量慕煥章的神情。
聽到‘回國’二字,慕煥章的臉色稍有緩和。
沒有多言,給秦瀟換了開的正盛的月季花後,蘇居墨慕煥章二人,結伴去了公司。
“你說,”剛剛踏進公司大門,慕煥章冷不丁的開口,語氣溫和,“她會不會更喜歡月季花盆栽?”
“……呃,這個。”一時愣怔後,蘇居墨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
這個問題說深也深,說淺也確實表面至極。
慕煥章安排給秦瀟換的月季花,說直接些,都被從枝條上剪下來,是死了的。
而月季花盆栽,是充滿生命力的活物。
這個問題會不會蘊含著什麼?
蘇居墨沉默的這幾秒,腦子裡劃過多種可能。
他是不太願意回答的,但奈何慕煥章都問了,不回答不可能,只能硬著頭皮上。
“各有各的美吧。”他謹慎的開口,“如果是我,我喜歡月季花,那就肯定是兩種都喜歡。”
“嗯……”慕煥章點點頭,思索起來。
一整個早上都在忙碌中度過,蘇居墨除了感慨自己的人生實在無趣,還驚訝於趙家的手段。
那些手段,居然都在慕煥章的預測之內。
這個人,是把對手的心理都揣測出來了嗎?
蘇居墨正出神,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膀。
“我靠,你是不是沒長——”蘇居墨嚇了一跳,轉身就準備罵人,但一看來人,瞬間噤聲。
“嚇到了?”慕煥章笑笑,晃了晃手上的咖啡,“辛苦了,犒勞一下你。”
“……這麼好?”蘇居墨半信半疑的接過咖啡,發覺對方的心情確實變好以後,一邊好奇著,一邊玩笑般的吐槽,“真是的,要是打算犒勞我,不如給我加點兒獎金,還比較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