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述之外,工長和線長我的建議是前期只需要會管理就行,但後期至少要郡學畢業才可以擔任,再優秀的外人也不如從自家成長起來的子弟信任度高。”
“注意,哪怕是郡學和大學畢業的子弟,也必須得從最基礎的工位做起,而非一上來就能擔任管理的位置。”
“從普通工匠到工長、線長,再到議會長,在這個過程中,從管理一條流水線到全部,再到整體的村鎮管理,一步步的晉升,既懂技術又懂管理,避免外行指導內行。”
“從經驗管理過渡到系統性的管理,我們不能說剛開始是做漆盒的,那就一直做漆盒,能不能擴充套件一下類別,增加競爭力、分擔風險?”
“大致上就是這些,有些可能沒有講到,諸位大人有什麼想法可以提出來,我們再探討。”
……
張子興結束了分析,微微的喘著氣。
年紀大了,一口氣講這麼多還是有些累的。
而眾人,不止是四司官員,連左右侍郎和尚書畢自嚴都宛如凝固了一般,眼中滿是恍然大悟、震驚、羞愧之色。
恍然大悟和震驚的是他們猜到張子興既然敢提這個事兒就意味著有些了初步的想法,但沒有想到竟然已經是初步的完整方案了。
只需要稍加整理,就能找個地方試點用起來了。
缺乏積極性、管理者權力壟斷、分配不公、官商勾結等等過去制度中的弊端至少目前來看是已經解決了。
羞愧的是,之前他們還討論族長擔任集體的管理,但現在張子興的提議直接將族長排除在外了,甚至可以不用自己族人,連制衡手段都想好了,還可以這麼玩。
而且連集體的長遠發展都考慮到了。
待眾人消化了張子興之前的分析之後,曾獻提著茶壺走到張子興身前,一邊倒水一邊道“張掌櫃的,本官有一個問題,雖然可能出現的機率小!”
“多謝曾大人,大人請講。”
“是這樣的,如果集體工坊的工人聯合起來反對工長和線長、議會,例如說調整工錢、分紅模式、管理問題等等,反之也是一樣,這種該怎麼辦?
畢竟來說大家夥兒都是出了銀子的,都是有話語權的。”
眾人瞬間眉頭緊皺了起來。
議會、工長、線長與工匠們是唇亡齒寒、相互依賴的關係。
沒有工長們的管理,貨物就賣不出去或者說賣的不好,沒有工匠們的工作,就無法制造貨物,工匠們和工長們都賺不到銀子。
兩敗俱傷的事情雖然不大可能會出現,不代表著就不會出現,萬一呢?
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諸位大人應該曉圩長制吧!”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