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滕釀的話音方才落下,顧綰綰已然控制不住湧上來的笑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有什麼可笑的?”加滕釀朝著她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徐公公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優雅,於是學了給爹爹和大家瞧,大家都誇我做得比徐公公優雅!”
“哈哈哈……”她真的是很想忍住,但是加滕釀這話實在是戳中了她的笑點,不笑不行!
“停停停,你到底在笑什麼!”加滕釀看著笑得前俯後仰,快要站立不住的顧綰綰皺起了眉頭。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笑得如此沒有形象,就算是婢女也不曾有過她這個樣子的。
“他們真是太坑你了,你知道嗎?”顧綰綰拼命地忍住笑才說完這話。
“坑我?”加滕釀蹙眉琢磨了半晌,好像也沒琢磨透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綰綰再一次想笑,可是看在這是個可憐悲催的娘炮,她還是忍住笑跟他做了解釋:“你就理解為是陷害你好了。”
好像也就只能用這個相近詞去形容了吧?原諒她語文不太好!
“陷害我?這怎麼可能?”加滕釀一聽這話,連連否決,“其他人不可能陷害我,我爹爹和哥哥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們要是不陷害你,怎麼會讓你去模仿一個太監?還為你鼓掌稱好?”這樣的情況即使是在思想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也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試問誰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個正常的模樣,男孩像男孩,女孩像女孩?誰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變得不男不女的?
可是眼前這個加滕釀同學的家長不只是不反對,還很支援,尤其是在這個思想封建的時代,這不叫做“坑”,那叫做什麼?
“太監怎麼了?我為什麼不能模仿太監?爹爹說了,只要是喜歡的事情就可以去做,不必介意其他人的看法。”加滕釀理直氣壯地說著,“何況,從小到大也沒人於此對我有過看法,除了你之外。”
說到此處的時候,他特地多看了顧綰綰兩眼,那眼神別提有多奇怪,就像是在試圖窺探出她的真實面貌來。
顧綰綰頓時就無語了,他說得這麼佔據道理,倒顯得她大驚小怪了。
“其實我只是不太能想象,你們這個朝代就能有這麼思想開放的家長。”這家長的思想不是一般的開放,即使是二十世紀估計也有很多家長要給他寫個“服”字。
“你說的話真奇怪。”加滕釀一邊說,一邊走向顧綰綰,雙眸一直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似是要將她看出個究竟來,“為什麼你要分我們和你們,好像你不是這裡的人似的。”
“我當然不是這裡的人啊!”能聽出這點也算他不錯了,但是多的他肯定是聽不出來的!
“要擱在我們那兒,估計會懷疑你是不是你爹親生的。”顧綰綰為了緩解尷尬,也為了打住這個不怎麼好解釋的問題,於是轉開了話題。
“我不是我爹親生的啊,怎麼了?”加滕釀聽後卻是語句平常地回了她一句。
顧綰綰眸子突然放大,晶瑩的亮光在眸中閃了又閃,確定加滕釀不是在開玩笑之後,她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沒怎麼,這其實很正常,你是你爹收養的嗎?”
“嗯,爹爹領養我的時候,我只是個三歲的孩童,長大後才知道我家裡的人全都在一場饑荒中死去了,恰巧爹爹路過那裡,見我可憐,便將我收為義子。”說到父親的時候,加滕釀的神色飛舞了起來。
他看起來很樂觀,也很為他的父親自豪。突然間覺得他好像不是那麼討厭了!
“你爹真是個好人!”顧綰綰真心地讚了一句,每每聽到這種善心義舉,她總是會忍不住地感動。
“是的,爹爹真的是一個好人,他不但是給了我衣食無憂的生活,還請人教我書法武功,讓我變成一個能文能武的人。所以……”說到這裡,加滕釀朝著顧綰綰投來一個憤怒的目光,“你就不能不要嫌棄我這樣嗎?我爹爹可喜歡我這樣了!”
加滕釀刻意又美化了一下他心目中那個堪稱完美的動作,但是……這在顧綰綰看來,怎麼也和“優雅”這個詞扯不上關係,怎麼看都覺得“娘”這個字比較適合些。
“你爹爹的口味還真重!”對此,她也只能說這麼一句,其他真是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說什麼呀?”加滕釀不滿極了,伸出他的蘭花指朝著顧綰綰的腦袋戳來。
顧綰綰趕緊後退開兩步,躲過了他這優美地一指,同時向他道歉:“我錯了,我說錯了!”
就看在加滕釀的義父是個善心人士的份兒上,不去計較他的口味好了!管他重不重,其實能忍下這麼一個兒子,他長了一顆強悍的心臟絕對是對的。
“這還差不多,顧綰綰你總算沒那麼討厭了!”加滕釀歡喜地捂著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