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加滕釀就在身旁,他自然不能向公主明言,只能透過眼神傳遞心中的急切願望。
“白梧桐,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但是你應該也記得我說過的話,尊重我的心意和決定。”透過白梧桐的的目光,她能夠感受到他未及言明的心意,但是她必須要堅持她所堅持的。
她會選擇來到這裡,並不只是要看大家一眼,她是要來和大家同生共死的,大家既然都沒走,她怎麼可能走?
“公主……您這樣,微臣心裡好難過。”聽得這話,白梧桐自是能明白話裡的含義,因而痛心不已。
他真的不希望公主繼續留在這裡,不管他是自私還是無私,他都希望公主離開。如果他可以,他願意為之不擇手段。
“師妹,你應該聽白兄的。”從白梧桐的話裡,青城能夠感受到他幾近絕望的心情。
白梧桐一直以顧綰綰為主,顧綰綰便是他生命的全部,若然顧綰綰真的因此送命,他即使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而他身為兩人的朋友,能夠做的便是幫著白梧桐勸顧綰綰,因為在他心中,也是很希望顧綰綰能夠逃離囚籠。
“你不用再勸我了,師兄,我是做不到的!”顧綰綰蹙眉回道。
可能她今天的做法不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吧!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笨,明知是死路一條,卻偏偏要闖進來。
但是如果他們都活不了,她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一個人終日活在內疚之中,活在用別人的屍體堆積而成的安全圍牆之中,那個人還能活得開心嗎?
她很確定她不是個會理直氣壯活得瀟灑的人,所以她只能選擇這麼一條笨的路去走,用她最後的籌碼去拼一拼。
“我說你們夠了沒?”看著像在做最後道別的三人,加滕釀既是吃驚,又是不耐煩,“我又沒說要殺死她好吧?你們不用這麼急著為她送別。”
“加滕釀,你若是膽敢傷害公主分毫,我白梧桐對天發誓定將你碎屍萬段!”白梧桐面容冰冷,指著加滕釀冷聲威脅道。
突然而來的恐嚇聲令加滕釀嚇了一大跳,再循聲看去時,對上一雙佈滿怒氣,簡直要將他活生生吞進肚裡的駭人目光。
加滕釀為了挽回顏面,故意壞壞地一笑:“嘿!你這麼說,我還偏要把她怎麼樣!我不只是要動她分毫,我可能還會讓她回不來了呢!”
“可惡!”白梧桐憤怒地一吼,衝到牢門口,鋼鐵鑄成的牢籠在他的掌心下發出一聲聲刺耳的響聲。
加滕釀被嚇得連連退出好幾步,再去看向白梧桐的時候,發現那堅固的牢門並沒有絲毫變化,他那個亂跳的心才平息了下去。
指著白梧桐沒好氣地罵道:“就憑你可能衝出這牢籠來教訓我嗎?真是不自量力!”
“讓我來教訓他!”顧綰綰輕聲安撫著怒火攻心的白梧桐,“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你千萬小心!”白梧桐眉頭深蹙,望向顧綰綰的目光裡是深深的愁慮。
不管公主如何向他保證,他都是無法按捺下那顆焦慮不安的心。在他心目中,加滕釀就不是個好人,而且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公主與他對陣獲勝的可能太小了。
回了白梧桐一個放心的笑臉,顧綰綰便隨著加滕釀走出地牢,來到了地牢外的那片空地上。再次沐浴在青天白日之下,感受著冬日的風和煦地吹著,暖如新春。
真沒想到她是要在這樣好的天氣裡,和加滕釀這個娘炮展開一場對決。想到這裡,一絲苦澀的笑意漫上嘴角。
因而使得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面臨敵人,反而像是在神閒自在地散步。
這一幕被加滕釀收入眼中,柳葉般的眉頭微微一皺:“顧綰綰,我真是想不通,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你這種娘炮都有膽量和我打,我怎麼可能沒有自信呢?”瞧著加滕釀那一副滿是不解的模樣,顧綰綰面上的笑容加深。
“夠了!”加滕釀鐵沉著臉警告她,“你別動不動就用那樣的話來侮辱我,我的身份可不是你能隨便侮辱的,你知道嗎?”
如果是光看前面,他一臉寒冰,還覺得他頗有男子氣概的,她倒是有些覺得“娘炮”這個詞和他不太匹配。但是她真的想不通啊,為什麼話到後面,他就要把聲音搞得尖尖細細的,而且非得要翹起他的蘭花指呢?
“又來你的身份?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拼你的身世啊?我們現在要打架,你能不能嚴肅一點啊!”顧綰綰一臉嫌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