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所易武功名為“千里獨行意縹緲”,乃是一門輕功,為溟州“神行門”不傳之秘,驚鴻入水無跡,踏雪腳不留痕。”
“那似乎是大夏國僧者佛骨,可惜只是宗師境的遺骨,若是長期佩戴在身,卻也可穩其神,平其心。”
“那枚綠果名為“玄冥果”,本身無毒,然其汁可令天下毒藥毒性倍添。”
“他那個是水火甲,乃是南荒之地一種藤蔓所織,水火不侵,刀劍難傷。”
……
名叫清荷的女婢給孟秋水一一指著廳閣內那些人手中的東西,如數家珍,竟無一不識。
“公子,今日我“魚龍樓”所拿珍寶乃是一柄利器,雖不屬十大名劍之列卻也差之不遠,劍名“朝露”,劍長三尺四,可泛水汽,血不沾身。”
她一指那個銀髮老者手中所託古樸長劍,柔聲開口,最後又看了回來,詢問道:“公子可有心儀之物?主上交代過,這其中可任選三件,權當贈予公子。”
“這些人都是七國的江湖人?”孟秋水半靠在窗邊,有些意興闌珊,他視線若有若無的打量著那些裝扮言語不盡相同的人不答反問道。
清荷細語應道:“好叫公子知道,這些人裡面,除了與公子一般坐在雅間的人,廳閣中的,多為江湖黑道,就拿那個垂目靜立的苦行僧來說,雖看似和善,殺性卻是極大,法號“不殺”,練有一門“推山手”,乃是佛門棄徒,先天頂峰高手,殺人無數!”
“他們中的很多人已來了多次了,皆是境界停滯不前多年,想要從這裡找到突破的法子。”
“宗師境界很難突破?”孟秋水粗略一掃,廳閣內怕不下五十人,其中多為先天,也有那麼一兩個半步宗師的,反倒是那些雅間內的人,居然隱隱傳出壓迫,多半內有高手。
清荷點頭。“主上說過,先天之下,還可憑丹藥填充氣海,可先天往上,需得細心琢磨,非一朝一夕,這些人底蘊不足只能依附一方勢力,要麼便是自己尋求機緣。”
二人正說著。
窗外忽飄進來一聲聲悽切到近似哀求的聲音。
“棗糕……又香又糯的棗糕……”
那聲音時斷時續,像是因為天氣太冷,凍得不穩,聽的人揪心。
孟秋水聞聲看去,便見船樓下的江面自遠處划來一艘老船,其上立著個婦人頭帶雨笠,正在吆喝著,此時他居高臨下的望去,看見的卻是婦人半溼的身子。
沒有所謂的憐憫,只平淡隨意的望了一眼,孟秋水便收回了視線,可本來無波的眸子隨著袖中某條小東西的躁動慢慢顯出了一絲疑惑,最後化作一抹玩味的笑。
“毒?”
“毒從哪來?”
腦海中的念頭瞬息閃過,孟秋水俯窺而下,望向婦人手中提著的竹簍,隨著那篷船越近,已能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怪不得。
他轉頭對著女婢溫言笑道:“我不喜歡白拿別人的東西,倒是可以換,你且伏耳過來。”
卻不知孟秋水雙唇輕啟說了什麼,那女婢眼神微變施禮急步退了出去。
“還真是一刻都不讓人閒啊!”
孟秋水輕嘆一聲,就聽袖中剎然響起一聲聲“嘶嘶”的異響。
“走,咱們也出去轉轉。”
說罷,他起身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