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伸手想去推開卻打了他的眼睛。
莫憑瀾捂住了眼睛,“莫長安你想要我瞎嗎?”
她心疼他還嘴硬,“你有眼無珠混蛋之極,難道不夠瞎嗎?”
男人忽然笑了,一如這些年那個好脾氣的憑瀾哥哥,“好,是我瞎。敢問莫小姐被下藥被強上是個什麼滋味?”
“你……報復我?”
長安覺得無比的委屈,原來這就是莫憑瀾的報復,還真是夠逼真夠狠呀。
他把她的臉掰過來,竟然好心情的捏了捏她的腮幫,“你知道我莫憑瀾一向是有來有往的,你欠不得我,我也不想欠著你。”
他的笑容讓長安心裡一陣陣發寒。
他是她認識的那個憑瀾哥哥嗎?怎會如此陌生可怕。
她顫著睫毛試探動了動右手,“這個,我可沒欠過你。”
莫憑瀾的手落在她那隻手上,一改這些日子的冷漠,出奇溫柔的問:“疼嗎?”
疼嗎?你手裡割個大口子流很多血試試疼不疼?
這算什麼?打了這麼多巴掌現在來給甜棗了?
“你把我扔在那裡,可有想過我會被那人給糟蹋了?”她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莫憑瀾的眸子華彩流轉,看她的時候很有風情,“都說了,嚇唬你而已,不會給他賺便宜。”
嚇唬?他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巧?
一杯帶藥的酒,一個色迷迷的男人,一個誰都沒有的畫舫,他要她怎麼脫身?
他見她那樣的表情,便補充了一句,“我對你有信心。”
“那要是我死了呢?”
這一句話問出來,她自己都心驚膽顫。
那一刀她可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先不說深淺,光血就流了那麼一大堆,要不是搶救的及時,估計她就真的見閻王去了,所以她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死了,莫憑瀾又會怎樣?
莫憑瀾還是那麼氣定神閒,彷彿那真的只是一場遊戲,“你不會死。”
這就是他的答案,豈止讓人失望,簡直是絕望。
長安覺得自己該有志氣一點,對他說滾。
可她沒這樣的志氣,他一溫柔她就像個被冷落了多日的孩子忽然得到了大人的重新寵愛,頓時哭的泣不成聲。
莫憑瀾把她的頭摟在懷裡,薄唇落在她海藻一般的秀髮上,“好了好了,別哭了。”
長安的臉貼在他大腿上,“憑瀾哥哥,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沒有不理你。”
“那你也別去金粉閣了。”
“嗯,那你要留住我。”他言有所指,大手也不規矩的摸在她腿上。
長安已經分裂成倆個人。
一個人百般討好著莫憑瀾,根本就沒有自尊。
一個鄙視著這麼下賤的自己,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倆巴掌。
可這也是她呀,因為愛,成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