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路途,三軍駐紮邊防,與蕭錦城的駐紮在邊防的軍隊會和。
邊防荒原漫漫無際,連續數日不停的大雪終於停滯,層層白雲直破雲霄,四處的荒涼因大軍的到來得到了些許生機。
一名侍衛開啟了囚車,將雙手雙腳已被鐵鏈拷住的我請下了車。
我一步步的踩著雪花,走上了邊防的城牆之上,皚皚白雪將其籠罩的猶如一座冰城。
在踏上城樓頂端的那一刻,我看見廉頗正對一個身材嬌小面目清秀的小兵怒目而視,一聲聲凌厲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卻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能讓廉頗將軍如此激動的人……讓我不禁有些好奇。是何人竟然如此厲害能引得他發怒。
隨著那名侍衛越走越近,聽到的聲音也愈發的清晰。
“和你說過多少遍,少與那群男人廝混在一起,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那群都是大五三粗之人,一旦喝多了……”廉頗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朝他吼著,而他的頭也愈垂愈低,顯得可憐兮兮。
廉頗見他不說話,緊蹙著眉頭繼續朝他吼道,“你聽清楚我說的話沒!”
“我與他們廝混你會在乎嗎?”那個小兵聲音很低脆,帶著絲絲哽哂。
他見廉頗沉默很久都不說話,又哭了出聲,這一哭不僅讓我奇怪更讓廉頗那怒氣騰騰的臉色軟化而下,輕聲慰道,“別哭了。”
不想,他卻哭的更厲害了。
廉頗有些手無足措的望著他,又朝他吼了一句,“別哭了,我叫你別哭了沒聽見啊。”
音方罷,正哭的傷心的他立刻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廉頗,時不時的還打了嗝……
廉頗一臉無奈卻猛然在此時發現了我。
頓時目光有些凌亂和尷尬,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月妃。”
我淡淡的一笑,目光徘徊在他們身上,最後深鎖在那個淚眼朦肫的孩子身上,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瞭然一笑,“她還小,別太兇。”
我對廉頗並不瞭解,但是他對耶律寰的忠心卻叫我好看一眼,他為了耶律寰護我,我也幫他一下,當做回報好了。
“太兇的話人家可會跑的。”
正當廉頗因為我的話失神之時,我已經隨著侍衛越過了他們,那個孩子分明就是個小姑娘,怕是廉頗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吧。
不過我看的出來,廉頗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否則也不會如此在意她是否與其他將士廝混在一起了,但是他自己好像還未發現那份情愫正悄悄的蔓延著。
有時候我真是羨幕他們,可以沒有負擔的相互喜歡,將那份感情悄悄蔓延下去。
可是我不同,我的愛情早已經埋葬,隨著蕭錦城一同埋葬。記
得在天牢中香兒曾問過我,若是連城肯為我放棄這大好江山,與我遠居他方,隨我過一直所追求的日子,我可會願意與他攜手共同隱居他方呢……
我並不否認,那一刻是我此生最嚮往的日子,能有人伴我如此終老我於願足矣。
但是人不對,時間也不對。
連城不可能放棄大好江山不說,我還是他的嫂子,我還是蕭錦城的妃子。
還有一點,我的心早已埋葬在最深處,再也無力去接受任何人了。
邁進城牆上被鐵錘鑿出的黃土砌成的……勉強稱的上的個屋子吧,案前的燈火搖曳生光。看連城低頭凝望著手中的佈防圖,側臉被赤光照射的忽明忽暗,我的心沒來由的猛跳一下,有些心緒不寧。
那名侍衛找來一把殘破的椅子讓我坐下,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眼依舊低著頭沒有看我一眼的連城。
見他當我不存在,便坐下了。
拷著雙手雙腳的我坐在離他不遠之處,他就當我是一個透明人,直到幾位將領身披戰甲進來後連城才抬頭,面無表情的說道,“南國那方的戰觀如何?”
幾位將領正欲開口,卻略帶戒備的望著我,神色中還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