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跑上樓,將那張畫拿了下來,看著那個中年男人用一個像是鑲了金的框將她手中那張已經泛了褶皺的畫給裱了起來,幾十道工序一套套做下來將近兩個人小時,岑蔓就一直傻傻的站在那裡看著。
“少夫人,好了。”
中年男人帶著白手套將那幅畫舉在她的跟前,岑蔓呆呆的接過,看著那副鑲了金邊的畫,只感覺眼眶一陣一陣的發脹。
她將那幅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兩人的新房裡面,再次走下來的時候,她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傢伙,不斷親吻。
小傢伙像是不明所以似的看著他,舉著拿著疊疊高的兩個小手看向她:“媽媽?”
岑蔓卻是淚中帶笑,也許,這回她是真的不用在離開兒子了!
而此時在霍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面,霍離看著手中那份遺囑,不禁眉頭緊蹙,站在他旁邊的朗俊垂首。
“霍總,我們問了鑑定人員,證實這分遺囑是真的,老爺子將全部遺產都交給了少夫人,但是卻並沒有告訴少夫人,要是您跟少夫人感情……少夫人名下的財產將全部無條件捐獻給社會。”
“老頭子這是防內不懼外,給我下馬威呢。”霍離將手上的檔案仍在桌子上。
“可是……”朗俊猶豫,看到霍離冷厲的眼神,他才不敢隱瞞,說道:“可是,白小姐馬上就要回來了!”
霍離不禁渾身一愣!
新來的保姆看起來很是專業,就算看見岑蔓是個啞巴也恭恭敬敬的叫她:“少夫人。”
照顧起孩子來也是很專業,兩人經過簡短的交流她知道這個心來的保姆姓孫,曾是育幼醫院的醫生,後來跟著兒子搬來這個城市住才找了這份工作。
岑蔓很安心,將孩子需要注意的問題一條條寫在了本子上交給了孫阿姨,這才安心的出了門。
昨晚霍離一夜未歸,她也一夜沒有睡,不是因為那個男人,而是她徹夜都在給自己弄簡歷,當年嫁給霍離的時候她大學還沒有畢業,父親給她上的還是聾啞學校,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在簡歷上寫些什麼。
“對不起小姐,我們在這裡不需要殘疾人士。”
這是一上午岑蔓聽到的最多的話,甚至現在她已經被拒絕的麻木了,一瞬間,她突然感覺霍家和父親的作法是對的,他這樣的殘疾人適不適合見光的!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去試了最後一家應聘公司,她已經想好了就算當成一名清潔工,她也不要抓住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
“請以幸福為主題,即興一副創作。”當主考官給岑蔓這個題目的時候,她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懵地。
幸福是什麼從她記事不久,她就成了一個啞巴,從小受到家人的排擠,就算是最寵愛自己的爸爸也不讓她見光,讓她去了特殊學校,本以為苦日子要熬到頭了,卻不想被自己的親哥哥姐姐當做籌碼送上了別人的床,至此將她推進了另一個火坑,幸福是什麼?她真的不知道!
畫板上漸漸呈現的素描是一個小孩子從形成到出生的生長曆程,裡面的小女孩也是個啞巴,就算全部人都排斥唾棄她,可是裡面的爸爸卻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你的畫裡面很悲傷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驚得岑蔓掉了手上的畫筆,一個白著鬍子的老人 笑著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筆再次交到她的手上,“但是你卻在悲傷中找到了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小姑娘,你很有天賦啊。”
岑蔓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可是考官們接下里的話卻解答了她所有的疑惑。
“館長。”考官們全體起立,恭敬地向他鞠躬,岑蔓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對著面前的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扶她起來,滿眼笑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可願意留下?”
岑蔓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機打出自己的名字,後面連跟了幾個“好”字。老人看後,打量著她問道:“你不能說話?”
看她滿臉為難,老不禁嘆息道:“天妒英才啊,曾經我一個最得意的弟子也跟你一般,天賦異稟,卻……”
“他也是不能說話麼?”岑蔓見老人說了一般,大字問道。
“不是。”老人嘆息著搖頭,卻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看向她,“正好他今日約了我到隔壁的茶館喝茶,算算時間她也應該到了,不若,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岑蔓雙眼放光連連點頭,在一眾考官震驚的注視下,她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跟著館長去了隔壁的茶館喝茶,可是如果可以預知未來,她是一定不會去的。
當她到茶館裡靠窗位置的座位上,男人拿下報紙時露出的那張英俊的臉,不禁讓她屏住了呼吸。
“季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