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契合與相守,更多的是來自靈魂上的相融與調和。
旁邊原本匍匐在那裡的貔貅,見到鄭凡換了王服,慢慢揚起了頭,一雙大眼裡,似乎也亮起了光。
“阿銘,刀。”
“是。”
阿銘將烏崖遞了上去;
身著攝政王服,挎著刀,這感覺,似乎一下就立了起來。
外頭,
錦衣親衛已經準備就緒。
當鄭凡走出來時,早就侍立一旁的黃公公目光一怔,先前聽著外頭的喊殺聲與動靜,再結合前些日子燕軍不斷敗退至鎮南關的鋪墊,讓他這個監軍太監心裡也是無比的不安。
他曉得自己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吉祥物,可身為吉祥物,他也害怕自己這一次不靈了呀。
可這一見到身著王服出來的攝政王,
黃公公那一顆不安的心,在此時似乎得到了安撫;
再在心裡嘀咕一句犯忌諱的話,見著攝政王,就像是當年見到先帝時那樣,彷彿再危難的局面,都不叫個事兒了。
貔貅自後頭跟著一起出來,四個蹄子穩穩地踩在青磚上,儘可能地讓自己的姿態,顯得更為英武一些;
緊接著,
身體一顫,
自其後背位置,一層精緻泛著黑色光澤的鱗甲鋪陳下來,覆蓋住全身;
鼻孔間,也噴吐出兩道炙熱的鼻息,神獸的派頭,可謂十足。
鄭凡走向了貔貅,
原本還繼續沉浸於展現自己的美好情緒中的貔貅,感知到了來自自己主人的目光,默默地屈膝。
鄭凡手掌一撐,翻身坐上。
貔貅順勢立起,發出一聲低吟:
“吼!”
身上的鬃毛,也隨之開始發散。
錦衣親衛紛紛上馬;
貔貅邁開步子,走出了這座鎮南關總兵府。
對於普通人而言,純血統的貔貅,它是自帶神秘與肅穆感的,更何況,比貔貅更為讓人尊重和狂熱的王爺,此時正坐在它的背上。
街面兩側,有不少民夫,下意識地駐足;
也有剛從前線運送下來的傷兵,默默地攥緊拳頭,放在自己的胸膛位置。
王爺沒有停下來去與他們說什麼,
也不知道自什麼時候起,
他已經不再喜歡做什麼演講行什麼訓話了。
記憶之中,
上一次正兒八經地做戰前動員,還是在乾國時。
請諸位,為我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