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平西侯爺日後走得越高,您輸給他,就越不會被人們認為丟人了,眾口之中以及青史之內,也將會覺得理所當然。
甚至,
公主被平西侯搶走了,您在這裡,也不會再是小丑之角色,反而會為後世讀史之人所感嘆,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屈氏少主,竟敢和年輕時的………呵呵,搶女人。
而且,還活下來了。
真是,厲害啊。”
屈培駱若有所思,轉而問道;“所以,既然你這個奴才這般看好平西侯爺,這般看好平西侯府的前景,為何還要去燕京呢,直接自請入平西侯府當一個管事的,豈不是更好?”
“媳婦兒兒子在燕京呢。”範正文笑道。
“就因為這個?”屈培駱問道。
“嗨,當年在屈氏手下,也沒耽擱咱叛楚投燕不是?”
屈培駱一時竟無話可說。
武庫開啟被屈培駱接管之後,接下來,是範府的府庫。
裡面的金銀珠寶、財貨錦緞被搬運了出來,開始賞賜到下面。
錢能讓鬼推磨,分發財貨,確實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地鼓舞士氣的方式。
平西侯爺打仗,幾句話就能讓麾下士卒嗷嗷叫地往上衝,這也是基於平日裡都將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喂得飽飽的緣故。
同時,城內願意上城牆的青壯也都得到了賞賜,不管接下來如何,至少現在,範城內,倒是凝聚著一種死守範城報效范家的氛圍。
屈培駱對範正文道:
“我接下來寫一封信給南面的獨孤家家主,就說我屈培駱已經進範城了,給我幾日,我將範城獻出來,希望獨孤家主看在家父和屈氏先祖的面子上,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
這是緩兵之計。
“楚軍,會信麼?”
畢竟面對的,可都是沙場宿將,也是政治上的老狐狸。
屈培駱很自信地道:
“你想我會這麼賤麼?”
範正文搖搖頭。
屈培駱點點頭,道:
“他們也一樣。”
上一次從帶著公主和柳如卿從範城歸來後,
梁程曾找到過瞎子彙報過關於屈培駱的事。
瞎子善於分析人的心理,
直接就道:
屈培駱這人,在主上手上輸了太多次,數了愛情,輸了事業,輸了家底,甚至,輸了家國。
在戰敗後的青灘上,他本想自刎,卻被攔下了;
初放歸楚地時,他想反叛,也被攔下了;
任何事兒,次數久了,也就麻痺了,自殺這種事兒也是一樣,不是忽然怕死了,而是提不起勁了。
他的痛苦之處太多,鬱結之處也太多,再加上主上曾興起的一些惡趣味,對這位屈大善人,可謂是極其殘忍;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大力出奇跡的方式,起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梁程問屈培駱是鐵了心歸順咱們了麼?
瞎子沉吟了一會兒,道:
你知道吳三桂麼?在喜歡對歷史看熱鬧的人眼裡,吳三桂是為了圓圓衝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