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有道開口道: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位燕人平野伯也絕不是什麼瘋子,再者,他文武有別,再怎麼著,也不應該是由他來處理科舉舞弊案。
就算是他來做,也不該是以這種血型直接的方式。
為父觀其用兵經歷,看似擅行險招而出奇效,但輕重緩急之間的拿捏,往往極為精準,此人雖是個將領,卻又有一手煮溫火的功夫。”
孫有道的水平,肯定是極高的,但他畢竟已經致仕了,資訊渠道上難免不得通暢。
孫瑛此時開口道:
“父親,您的意思是,這平野伯現在所做的事,只是一個幌子,其另有目的?”
孫有道點點頭,道:
“這是必然,你不能去天真地以為一個比你更聰明的人,會忽然去犯蠢。
很大可能,蠢的,不是他,而是你。”
“……”孫瑛。
其實,孫有道說這話,並非刻意有所指,而是在講述著一個道理,但無巧不巧的是,孫瑛卻自覺認為父親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眼下,父親是在提醒自己。
一時間,孫瑛的後背已經開始滲透出汗水,他的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
大肆殺戮,
行株連之事,
還刻意調兵入城,
不經審訊,不著有司問罪,直接定斬,
這哪裡是在辦尋常案子的手法!
分明,
分明,
這分明是隻有在處理謀反大案時才會有的快刀斬亂麻啊!
孫良則問道:
“父親可知這平野伯是為何目的?”
孫有道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
他已經不問政局很長時間了。
其致仕後榮封太傅,而其子孫良則承了穎都轉運使的差事,算是孫家現在的牌面,但孫良現在是一頭霧水。
見狀,
孫有道不得不又看向了自己的長子,
心裡不禁想著若是長子沒有落下殘疾,現在是長子在撐門面,斷不至於一點苗頭都不知道吧。
自己這個二兒子,
終究只是中人之姿罷了。
心有所感下,
孫有道不得不再度道:
“不要妄圖多事,也不要妄圖插手自己不該碰的東西,為父起於草莽,追隨先帝半生,雖不是為了我孫家富貴,但為父還是希望你們能安安生生好好把日子過下去的。
這人啊,
年紀大了,
別的也就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