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結交燕人權貴,不要去妄圖再做點什麼,就這般平平淡淡過下去,才是最妥帖也是最划算的。”
孫良不敢和父親爭論,只能點頭道:
“是,父親,兒子知道了。”
孫有道點點頭,然後看向自己的長子,長子在那裡一個人喝著酒,見狀,孫有道開口道:
“老大這陣子在忙什麼?”
“父親,大兄最近在修亭子呢,據說請了好多工匠。”
自打孫有道將次子立為話事人後,孫瑛就主動地搬離了孫宅,另買了一套宅子,算是提前分家了。
“哦,是麼?”孫有道問道。
孫瑛放下酒杯,對父親道:
“是的,父親,但暫時還未完工。”
“那為父也可以期待期待了。”
“等修好後,孩兒會請父親一同去賞花。”
“好。”
就在這時,外面有一個僕人急匆匆地趕來。
孫良起身,走到外面,在那個僕人對其耳語後,他馬上走回廳堂,道:
“父親,大兄,出事了。”
“什麼事?”孫有道問道。
“那個燕人平野伯帶兵去了學政司,聽說那裡見血了。”
聽到這個訊息,
坐在那裡的孫瑛目光忽然一變。
“學政司?”孫有道微微皺眉,這是一個新成立的衙門,他並不熟悉,只知道是舉辦操持科舉之地,當然了,還有建立學舍,推廣教化之用,但能讓人記憶猶新的,還是其第一個職能。
中舉者,一可就地選官做官,二則有了去燕京參加春闈的資格,若是能在春闈高中,其日後前途,也就不僅僅侷限於穎都了。
很快,
新的訊息接二連三地傳遞了過來,
卻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
“平野伯的親衛屠戮了學政司。”
“毛太守去阻攔未果。”
“平野伯出城了。”
“東門大營的燕軍忽然入城!”
“平野伯入住太守府!”
“靖南軍開始破門抓人,抓的是涉嫌科舉舞弊案計程車子和官員。”
“太守府外已經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隨著這些訊息不斷地傳來,廳堂內的孫家人,已經沒了絲毫過壽的意思。
不經審訊,大肆殺戮;
隨後更是引兵入城,大行株連。
這殺的,可不是什麼平民,這也不是什麼戰場上的殺良冒功,死去的,可都是官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說學政司的主官是燕人,裡頭還有幾個燕人官吏,但學政司內大部分還是晉人,另外,現在正在被靖南軍破門而入抓捕的,也基本都是晉人。
孫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命下人取了一盆水來擦了擦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