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月教由來已久,在很久很久以前如同神殿一般如雷貫耳,只是後來由於種種原因銷聲匿跡。腥月教當年和神殿一樣,勢力遍佈整個中原大陸,雖然現在還存在,但實力已經十不存一了。
“等等。”
果然,劉一手立刻出口,並且急迫的跑了上去。薛恩倒也沒那麼著急,嘴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緩慢的往前走著,直到劉一手把他拉住,他才收起笑容,一臉懵【逼】的轉過身,口氣有些不善,道:“幹嘛,想打架啊。”
打架!打架十個劉一手也打不過一個薛恩,但論頭腦,一百個薛恩也比不過一個劉一手。但劉一手的智慧並不體現在人際交往上,相反,劉一手雖然年歲大,但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手段,他是不懂多少的。
劉一手狐疑道:“你真的知道老主人所說的全部內容?”
薛恩道:“當然,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你覺得我薛恩沒有能力找到一個小子?告訴你,整個濱海城,我跺跺腳都能讓整個濱海城晃三晃。”薛恩並不是在說大話,不說他自身的實力,光他手下的探子、殺手、軍隊,就已經控制著整個濱海城。就連近年來實力一直攀升,有望成為新八大門派之一的十二連環舵都不敢隨意招惹他。但腥月教很特別,自身實力雖然強大,但不會對外擴張,就控制著濱海城。
而劉一手則是控制著整個雲雪國的一半經濟,不斷積累著財富,但也很奇怪的是,不向其他國家伸出手,無論生意好不好做,都只在雲雪國內。
他們好像在有意穩定著雲雪國,或者說,濱海城。
劉一手冷哼一聲,他們認識多少年了?連他們自己都快忘了,彼此身上有多少根毛都能數得過來,這點事情他會不知道?但劉一手向來不太愛爭這個,而是道:“快說說吧,我聽老主人的口氣彷彿很是著急,要是我們耽擱了行程,多半又要挨罰,那挫骨揚灰的滋味可不好受。”
一聽“挫骨揚灰”四字,連本想捉弄一下劉一手的薛恩都不禁顫抖了下,說道:“老主人說,那個人很重要,我們的任務是把他帶過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記住,是少年,位置大約在陀羅國的槐城。此人身體必然是很特殊,老主人命我們二人去尋找,只要能捱得過那樣東西,那多半就是了。”
那樣東西!
劉一手的臉色變的很興奮。
那樣東西,只是在實驗階段,還沒有太多的臨床實驗,更確切的說,還沒有過一例是成功的。而這種藥物,是老主人給的配方,這關係著一項重要的行動。至於什麼行動,老主人並沒有告訴他們,但他們既然跟隨老主人那麼多年,多半也是猜出一二的。
老主人,要出世了。
可是老主人的身體已經極度衰弱,根本經不起折騰,那麼找到那個年輕人,多半是想要奪舍。老主人的力量何其之強大,一般的身體能扛得住嗎?當然是要特殊的身體,這世上最特殊的身體,無非兩種人。
正果降世!
邪果降世!
劉一手已經迫不及待了:“我們趕快動身吧,此去槐城至少要半個月。”
薛恩冷笑一聲,道:“我看你這個老頭子是搞實驗搞昏頭了,從濱海城到槐城,至少也要一個半月。”
劉一手一驚,一個半月,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薛恩見已經捉弄了劉一手,心裡也是舒暢極了,於是道:“不過有了飛龍馬,半個多月足以,我的馬廄了,可養了兩匹上等的飛龍馬。”
劉一手一愣,合著,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自己往裡跳呢。
劉一手道:“好,立刻動身。”
且說,水妙那日被兵痞和人販子頭子【逼】入絕境之時,被塵封已久的力量終於爆發,在八歲那年吸入的詛咒的力量也瞬間釋放,將所有人殺了個乾淨,就連那些城牆上駐守計程車兵只是好奇探了個頭出來都被詛咒殺死,身上的皮全部脫落,渾身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水妙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也幸好小勤已經是死人,沒有受到詛咒力量侵蝕。傷心欲絕的水妙帶著小勤的屍身離開,將小勤掩埋後,水妙舉目無親,繼續在槐城尋找和打聽著姐姐金香玉的訊息。
可是水妙哪裡能找得到,金香玉本就是寧清秋,寧清秋是神殿的自然之神,怎麼會在槐城久留。槐城連驅邪師驛站都沒有,更不可能聯絡到燕傳,但水妙並沒有放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金香玉,因為金香玉是在槐城做生意,只是像以前一樣東奔西跑,所以不容易找罷了。
從小勤死後,水妙更加深刻的意識到沒有力量莫說保護身邊的人,就連自己都性命堪憂。也是奇怪,自從身體那股吸收的詛咒力量被釋放後,他對自然之力的運用更加自如了,只是沒有自如礦石和其他修煉資源的補給,光靠每天打坐吸取自然界中的自然之力,收效甚微。
身上沒有錢財,他只能靠到山上打些獵物到城裡換錢,最近槐城備戰,武器和修煉資源急缺,價格也是一天一個價,各地的商人看準時機,紛紛湧入槐城,最近槐城也是熱鬧得很。
這一天,水妙剛把手上的獸皮換了錢,到郊區的小攤子前坐下,要了兩個饅頭一碟醬肉。郊區的物價相比下來要低很多,所以水妙經常會把獸皮拿到城中心賣,又到郊區生活。剛吃著,就聽見後邊有人爭吵起來。他並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於是就沒有搭理,那攤販老闆倒是個喜歡看熱鬧的,看了回來後,連連搖頭。
水妙見後邊一座民屋前擠滿了人,也忍不住生起了好奇之心,問道:“老闆,我看你連連搖頭,那邊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嘆了口氣,道:“我在這裡擺攤也有些年頭了,多受街坊照顧,你看那家人,也算是我們老鄰居了,那家人姓張,是個獵戶,他家男人性格暴躁,一喝酒就打老婆,非說老婆在外面偷人。這不,打著打著,就把他媳婦打傻了。這人一傻就廢了,也幹不了活兒了,他就把他媳婦關在了偏房,開始還給些吃食,後來就乾脆不管了。這孃家人知道了,哪裡饒得過他,這不,孃家人過來要接走張家媳婦,這張獵戶非說嫁給他就是他的人,要打死就打死,要餓死就餓死,不關張家媳婦孃家人的事兒。你說說,這老天爺,是不是沒長眼睛,怎麼就讓這麼個女子遇到這麼個人家。”
水妙聽著聽著,眼中不禁露出一股殺意。
殺意,水妙這一生想要殺掉三個人。
第一個是讓他國破家亡的人,楓國大將軍施鏨,但此人遠在楓國,實力非凡,更是手握一國之兵力,想殺他,那是痴心妄想。但這個人他是一定要殺的,他的父親柯懷玉的屍身還在施鏨手中。
第二個是鐵掌琴魔辛猿意,他害死了金婆婆,金婆婆待他如親孫子,此仇不共戴天。辛猿意此人心狠手辣,當日讓辛猿意給逃了,也是便宜他了。
第三個,就是曹嘯直,曹嘯直為得《僵族秘術》殘卷,居然狠心殺死小漁村無辜村民一百多人。這裡正是槐城,槐城是曹嘯直的地盤,來這裡之後,他才知道曹嘯直真正的勢力有多大,這麼衝進去報仇,那跟自殺沒什麼分別。
那麼這個張獵戶,自然是沒法與那三個人相提並論的,水妙也只是動怒,並沒有真正的想要殺之而後快的意思。他放下錢,說道:“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