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曹龍很複雜,說跟張平沒有一點師徒的感情那是假的,畢竟張平還是盡心盡力的去教授他。小漁村沒有任何的修煉資源,每個弟子是否能成為巫師大能,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悟性。而張平把捕捉天地之間稀薄的自然之力的方法細心教導他們,別人覺得張平是個馬大哈,但曹龍並不這樣認為,張平雖然個人本事不高,但對於教導弟子,他確實已經盡力了。
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很感謝張平的。
但是,如果張平能乖乖的把《僵族秘術》交出來,那麼他早就可以得到父親的賞識,得到最豐厚的修煉資源,做回自己那個槐城城主的大公子,也不用苦哈哈的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漁村,過著清苦的日子。
他瞟了眼齊舒蘭,露出一絲鄙夷和嫌棄,更不用對這種姿色的女人還下得去手。
齊舒蘭第一次從一個男人的眼睛裡看見了這種表情,齊舒蘭固然是美貌,但這只是相當於這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能從雞窩裡飛出金鳳凰,那是何等的榮耀,甚至連齊舒蘭也是這樣想的。她一直覺得這個貧瘠的小山村裡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只有城裡那些達官貴人,才是她的良婿。但她不知道,她這種姿色的女人,莫說是整個中原世界,就槐城,也只是屬於中間的水平。比她漂亮,身材更吸引人,面板更白嫩的女人海了去了。
更何況,越是強大的男人,就越是看重女人背後的勢力,漂亮的女人,玩物而已。
齊舒蘭默默的站起了身,將衣服穿好,往前挪動了幾步,就被曹龍叫住:“你想去哪裡?”
齊舒蘭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想走,既然我在你心裡不算什麼,我走了,免得礙了你的眼。”
曹龍走了上去,一巴掌將齊舒蘭打翻在地,冷哼一聲,道:“我讓你走了嗎?你的生死都由我說了算,我要你生你便不能死,我要你死,你也最好死快點。”
“你!”齊舒蘭捂著臉,恐懼的看著曹龍,兩行眼淚嘩啦啦的流著。曹龍是他的第一個男人,但齊舒蘭也不是那種想不開的女人,既然自動獻身,就已經做好了被拋棄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曹龍居然狠心到了這種程度,“告訴你,我要去報官,把你抓了,讓你一輩子蹲大牢,讓你知道惹了老孃你的下場是什麼。”
“哼!”曹龍只是哼了一聲,槐城城主是他爹,誰敢抓他?曹嘯直難道會因為曹龍玩了一個女人就處罰他?真是笑話,曹嘯直只會一聲不吭的就把齊舒蘭給殺了餵狗,在整個陀羅國,人命值多少錢?齊舒蘭是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小漁村待時間太久了,還以為外面的世界是朗朗乾坤?
但曹龍顯然不想和她浪費口水,而是如臨大敵般的看著山坡之下,而此時,山坡之下緩緩的走來一個人。一個披肩長髮,頭髮一卷一坨,好像一兩年沒有洗過頭的感覺,滿臉殺氣,直到走到張平前面十步左右,才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水妙,卻意外的發現了臉上有個巴掌印的齊舒蘭。張平奇怪道:“你怎麼在這裡?”
齊舒蘭見到張平來,好像見到了救星一樣,馬上就求救道:“張師傅,快救救我,這個畜生,不但強堅了我,還要殺死全村的人,啊,那個,你的那個徒弟,姓金的那個,剛被他打死了。”
“水妙!”張平的殺氣更濃,他沒有立刻去找水妙,看看他的生死,剛才他就是往下邊來的,如果水妙真在山下,那麼他應該能見到,如果水妙已經死了,那麼殺了曹龍,為水妙報了仇,再去找回水妙的遺體,“曹龍,我想不到,你居然會是曹嘯直的兒子。”
曹龍微微皺眉,道:“看來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就是曹嘯直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兒子,等我殺了你,找到我要的東西,就可以安心回去當我的大公子。”
張平顯然很失望,他猜的沒錯,曹龍是來找《僵族秘術》的:“曹龍,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無論巫術還是練體,你都要比別的師兄弟更加努力,我曾經在你身上看見了飛雲門崛起的希望。”
飛雲門在三千年千,禪宣亂世之前是八大門派之一,而且在八大門派中,也可以擠進前三。飛雲門最得意的法門是輕功,相傳將飛雲門的“踏雲踢”修煉到最頂尖,可以與風術修行者媲美速度。但是很可惜,三千年千禪宣亂世,八大門派貢獻出許多傑出的人才,那是一場人類的災難,只要有些正義感的人,都參與了這場戰鬥,飛雲門更是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但江湖是殘酷的,自從那場戰鬥結束後,損失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戰力,飛雲門就此沒落。飛雲門需要更有資質的人才進入,所以在不需要自然礦石的情況下還能自我吸取自然界中的力量的法門上一直在做專研,但很可惜,收效甚微。十萬年前,整個世界的自然之力是很充沛的,自然資源豐富,造就了無數的強者,也就是那個時候,自然之力的境界得到了完整的劃分。萬法歸一的巫師雖然稀少,但也不是就只要寧清秋一個。人類在妖族的壓迫下,不斷的強大。正所謂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相比現在就不同了,能從自然界中得到的修煉資源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從自然礦石這種固定的資源裡獲取。再加上許多修煉法門已經失傳,那更加是雪上加霜。
飛雲門一蹶不振,作為飛雲門的門主張平,自然是百感交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光耀門楣的弟子,居然還心懷叵測,那豈不是很心痛?
“如果你再多些忍耐,我說不定就把你想要的傳給你。”張平咬牙切齒,飛雲門一直保管著《僵族秘術》,雖然只是殘卷,但也足以讓人迅速強大,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
曹龍一怔,思量了許久,才緩緩道:“你是一個很負責任的師父,我對你充滿了敬意,但是很抱歉,我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把所有的東西都傳授給我。所以啊,我的師父,當我和你一樣境界的時候,我第一想到的事情就是殺了你,這世界的門派太多,飛雲門想要重新回到八大門派,談何容易。”
江湖上叫得上名號的門派成百上千,能被神殿任命為八大門派的門派只有八個,強者為尊,這不僅是人類社會的規則,也適用於所有。八大門派唯一不變的,除了太虛門外,還有其他的嗎?不,沒有了,八大門派其他七個,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更何況要把一個已經落寞了千年的門派重新推向八大門派,談何容易。
更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所謂八大門派,不過是中原世界最強大的八個門派。神殿掌握著這世間最強大巫師,他只會承認最強大的門派。曹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八大門派,別說八大門派,如果他能得到《僵族秘術》,哪怕是成為神,也本事不可能的事。
曹嘯直對《僵族秘術》的瞭解或許不是非常透徹,但就一句“不老不死”就已經夠吸引人了。不老不死,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哪怕是努力修行到枝晨夢露境,也不過的三百年的時間,日月爭輝,說還好聽,與日月爭輝,但其實呢?也不過是千年的壽命,哪怕是巔峰,譬如李勝言這種日月爭輝巔峰的人物,不過也就能活三千多載,那又如何,比得過不老不死嗎?
連神殿的神,活的最長的寧清秋,也不過是兩萬年的壽命,最後到頭,還不是一樣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