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東陽坐在棋盤的另一邊,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
唐玥苦笑著抬了抬眼皮,呼吸急促了幾分“誰有動作了?”
東陽詫異的瞅著她道“你怎麼知道?”
唐玥眉心緊皺,忍不住躺在榻上,平緩了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不然你如何會這般模樣?”
東陽一陣心疼,也跟著躺了下去。
“漓王今晚有動作,瑞王虎視眈眈,淑妃德妃哪個都是在深宮裡浸淫數年,手底下用人無數,我父親遠在黃河一帶,如何能……”
“便是平安回來了,可萬一皇祖父……”
“這宮裡要是出了什麼事,天下可就要易主了。”
東陽這次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得了幾個口信兒,勉強推測出了幾分逮著機會急匆匆的就趕了過來,外人看著是姐妹情深,自己卻知道是一團亂麻。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德妃驕縱,漓王性子急,這幾天肯定會有動作,瑞王沉穩狡猾,皇帝只是輕傷,皇后娘娘已經過去裡,如今走向已經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其實,閒散王爺也挺好的……”到底還是免不了遺憾,唐玥開口也只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成了一人之上,敗了深埋土壤。
嘖嘖
唐玥苦笑,眼底清澈一片。
她知道,照前生的軌跡來算今日便是瑞王的轉折點。
德妃謀害皇帝,漓王逼宮,瑞王拼死以護,此後他用不著算計,皇帝老了遠不如五年前精力充沛,這個國家需要新的帝王,而瑞王成了最後的人選。
前太子,敗了。
門外的風吹著窗打著遊廊下的鈴,一陣散亂又尖銳的鈴鐺聲想起,嚷得人心煩,屋子裡的香爐煙斷斷又續續,似乎是力竭的老人,喘著吱吱呀呀的氣,燈架上的燭火跳開,噼裡啪啦細小聲音不斷,牆角的炭盆子蹦噠了幾聲最後沒了聲響,火紅的豔麗到底淹沒在了灰色中。
琅琊王氏今日日出時分迎進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特別到王氏族長親自來迎。
知天命的族長穿了瀾衫披黛色披風頭上錦緞束髮,親自出側門相迎。
這一日,大街上無人,盡是琅琊王氏的僕從,但凡年少丫鬟皆蔥綠裹絨褙子,梳雙丫髻戴青色絲帶,小廝灰色短打棉衣,黑色絲帶束髮,垂首待命,婆子僕婦梳婦人髮髻穿墨綠色襖裙,管家一色的深灰色長衫,精神矍鑠。
慧王穿著簡單裹了玄色披風進門。
王氏族長領著慧王一路進門,穿過垂花門,遊廊直入宗祠,待王氏族長開了宗祠祭拜後轉入了王氏族長的書房。
定國侯府。
崔琰攜了丫鬟婆子小廝一行二十餘人車馬徐徐前來拜訪唐家,順便送回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