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她的心中種下,如果只是真的因為藥物相剋,阿姨不應該是這樣的緊張。
久未歸國,晚上,慕念琛自然要與阮甜住在一處,阮甜連拒絕都沒有,因為她也已經慢慢的習慣了和慕念琛的這一種相處方式。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與慕念琛同床共枕,在她的心裡,已經成為了理所當然。
隔日,慕念琛需要回公司,而阮甜則去了老宅。
其他同學的假期還未休完,所以老宅裡還是隻有阮甜一個人。
她將文物清點了一番,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午飯的時候,老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阮甜就沒有吃東西,她這時候正好沒有什麼胃口。
不速之客透過安保人員遞了拜帖,這種方式很是老派,已經許久沒有人這樣用過了。
阮甜也還是在外婆還在時,看過一些外公和外婆的朋友,來府上會遞這個東西,這樣的方式足夠尊重,阮甜決定見一見。
拜帖上面的落款是陳府。
阮甜印象中,外婆與父母都沒有什麼老朋友姓陳。
她在老宅的會客廳,讓傭人上了兩杯茶,茶葉用外婆在世時用來待客的碧螺春嫩芽。
在見到來人之前,阮甜以為會先遞拜帖前來拜訪的人年紀一定很大,但是在見到來人時,阮甜有些驚訝,因為那個人的年紀看起來與她差不了太多,應該是比她略大一些,但是,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他的氣質與拜帖同樣不符,阮甜眉頭皺著,有一種受騙的感覺。
男人抱歉的衝她笑了笑,解釋說:“阮小姐,我是奉家父之命來與你見面。”
男人的口音很像是常年居住在國外,說著這樣頗具國風的詞,讓人聽著很是彆扭。
阮甜禮貌的表示了自己的不解:“你的父親是?”
阮甜並不認為,她能夠認識眼前男人的父親。
“陳雲生。我父親的名字,他說,他與您的母親是非常好的朋友。”
阮甜有些尷尬,她從來都沒有聽媽媽說起過這個名字。
“我的母親不曾向我提起過,與您父親有關的事情。或許,您是認錯了人。”
“南城不止一個阮家,您要找的應該不是我。”阮甜將話說出。
男人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阮小姐,這是我的父親與您母親的合照。背面有時間,在1993年的夏天。”
阮甜從男人的手裡將照片接過,照片上的媽媽非常的年輕,那時候,阮甜還沒有出生,爸爸也還沒有認識媽媽呢。
媽媽少女時期的照片很少,外婆家不是沒有錢財,但是媽媽的那一段記憶好像是空白的,阮甜小時候看到的都是媽媽與爸爸結婚之後的照片。
這個時間段的,阮甜從來都沒有看過。
她覺得很新奇,那時候的媽媽,與她現在的長相一模一樣。
媽媽穿著白襯衫與黑色的長裙,頭髮很長。
在阮甜的印象裡媽媽,沒有這麼長的頭髮,在生下她之後,媽媽就將長髮剪短,從前長到腰際的頭髮,只留到了肩膀。
因為,這樣照顧孩子方便一些。
她沒有媽媽那麼漂亮,阮甜看著照片裡的媽媽,眼中帶上了淚花。
在媽媽的邊上,有一個男孩子,個子比媽媽高了很多,媽媽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個小妹妹一樣,兩個人的距離離的有一點遠,中間足夠再站得下一個人。
但是,兩個人臉上的笑意都很真誠,能夠看得出來拍攝照片的時候,媽媽與照片中的這個男人,是快樂的。
照片的背面有兩道筆跡,一道筆跡阮甜認識,那是屬於媽媽的,媽媽在照片的背面留下了她自己的名字:許清溪。
而另一道筆跡,阮甜能夠猜到,是來自這個男人的父親。
那一道照片的背面,寫了許多,除了一開始與媽媽一起寫下的名字之後,其他的全是數字。
一年,兩年……三年……二十年……再到今年的第二十五年。
阮甜沒辦法明白,這些數字包涵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可她能夠確定,在這張照片背面寫下這麼多數字的陳雲生,他與媽媽之間,曾經一定非常要好,不然,也不會將一張簡單的合照,留著這麼久。
男人與阮甜自我介紹:“我叫陳彥藺。出生在英國,是我父親陳雲生收養的孩子。他為了你的母親終身未娶,他是你母親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