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姝瞪大眼睛:“難道就憑藉這一面之詞,渲妃你就——”
“不是一面之詞!”白渲猛地站起來,像是地獄裡起來的惡鬼一般狠狠地盯著寇姝的眼睛:“皇后娘娘,冤有頭債有主,那清貴人害的我的孩子腹死胎中,更是讓我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能懷上孩子,皇后娘娘,您該明白,君恩如流水,若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在這宮中之中,永遠都只會是一株浮萍罷了。”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寇姝看著眼前的人:“渲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從今後起再也不能懷孕?”
“否則——”渲妃的眼中更是露出淒厲的神色,嗓子已經有些嘶啞:“若是不如此,我難道永遠都要頂著這一身豬一樣的身子在後宮之中找人嫌惡嗎?”
“你做了什麼?”寇姝心中有幾分猜測,可是那想法太過可怕,確是不敢開口。
“我服用了肌息丸。”渲妃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一樣,縹緲而充滿了無奈:“我與這天下最邪惡的藥籤訂了契約。”
聽到這話,寇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肌息丸乃是前朝就已經明令禁止之藥,服用此藥可以讓身形迅速消瘦,且肌膚更加白嫩柔滑,吹彈可破,輕盈勝雪。
當年前朝的寵妃飛燕,就是憑藉服用了此藥丸,憑藉能夠在前朝的皇上掌心作舞的極為輕盈的身段而一舉得到皇上長盛之青睞。只是此事帶來的後果,便是那肌息丸寒氣極重,對身體傷害極大,飛燕因此,終生都沒有再懷上過一個孩子,並且在不到30歲的年級就夭折了。
寇姝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渲妃,彷彿不認識這個人一般。她實在想不到,為了重獲宋謹琰的信任,渲妃竟然以犧牲自己的性命為代價。
“渲妃——”寇姝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中擠出來:“你真是瘋了。”
“我瘋了?”渲妃抬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寇姝:“是你們都瘋了。那藥你知道是哪裡來的嗎?”
寇姝猛地回想起來:“白亭然給你的?”
“呵,”看著眼前的景色,渲妃的眼中失去的焦距:“什麼家族,什麼哥哥,都不過是為了利益相互出賣而已。”
寇姝搖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渲妃……”
白渲搖搖頭:“皇后娘娘,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我能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此事與我有關的嗎?”
“後宮之中——”寇姝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有幾分同情,沉吟道:“懂畫的人,本就寥寥無幾。能夠懂得顏料的製作之法的,更是沒有幾個人。”
“就憑藉如此?”渲妃抬頭,眼中有一絲不可置信。
寇姝搖頭:“當然不是,會陷害清貴人之人,必定是後宮中人,這當中懂畫的人不多,更重要的,是渲妃你的鼻子。”
“鼻子?”
寇姝點頭:“未經過處理雄黃氣味刺鼻且嗆人,對鼻吸的影響數日不能消散,渲妃可記得,那日在太后娘娘的生日誕辰之上,你曾經打了多少噴嚏?”
寇姝本也只是懷疑,在加上那日蘭貴妃前來所說的,察覺到有雄黃的味道,寇姝就心中就基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