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渲妃一席話,從秋園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不知為何,寇姝覺得竟然有些沉重。
照理說,自己早就見慣了後宮中的陰險手段,對於這些東西,自己也早就已經是面色不改。只是聽到白渲的親生哥哥竟然把肌息丸這種不要命的東西給白渲服下之後,寇姝還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感覺,她明白。
而明明身後站著人,那些人卻不是想要幫助你,而是隨時隨地準備抽刀捅你的感覺,她想,一定更痛苦。
身旁的漣漪和鴛鴦垂手跟在自己的身後,見寇姝駐足,兩人也站在原地。
“咱們走吧。”寇姝緩緩開口。
第二天的早上,就傳出的了秋園之中,渲妃娘娘畏罪自盡的訊息。
渲妃留下一封書信,洋洋灑灑千字,坦白了自己在清貴人的畫中動的所有手腳。一卷白綾,懸樑而亡。
一時間,全皇宮上上下下,無不唏噓。
太后本因著上一世白梨的關係,就有幾分厭惡白家之人,白渲小產,再加上這次的大漠山河圖的事件,太后更是對白渲的好感降到了冰點,白渲本是妃位,太后卻下旨以答應的禮儀薄葬。
“娘娘——”長樂宮裡,元韻推門而入,低頭回話道:“按照娘娘的旨意,咱們長樂宮還是按照妃位的儀制,送去的海燈和香油。”
“嗯,”寇姝點頭:“白家人怎麼樣?”
元韻一愣,搖搖頭:“回娘娘,白家人沒有一個人出席了渲答應的葬禮。連香油都沒有送去。”
如今白渲按照答應的位份下葬,後宮之中也都改口稱之為渲答應了。
寇姝點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寢殿。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總覺得格外沉重。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日頭更短,窗外時不時就颳起呼號著的大風凌冽異常。各宮中也分過了冬日的衣服,寇姝因為體虛,更是格外怕冷,早早地命人就把宮裡的各處都點起了暖爐。手上更是抱著一個湯婆子不撒手。
“娘娘——”鴛鴦門外進來:“皇上來了。”
寇姝眼眸微微一動,只見宋謹琰穿著一身麒麟瑞獸真君袍,頭髮高高梳起被束進紫金冠中,舉手投足之間滿是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概:“皇后。”
寇姝微微點頭:“見過皇上。”
“嗯,”宋謹琰點頭:“好些日子沒見到皇后了,最近後宮中出了不少事,皇后辛苦了。”
寇姝揚眉微微一笑:“協理皇上,為皇上分憂,乃是臣妾的責任。”
宋謹琰點頭,似乎對寇姝很是滿意,繼續道:“年下快要到了,眼看著楊奇就要回來了,朕準備安排一場宮宴,皇后準備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