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有牛頓、黎曼、高斯……,近的諸如有希爾伯特……只要是個專門研究數學的,終歸是繞不開這些名字。
人的生命有限,但能被一代代的人記住,就如同生命延續,總得為自己爭取個機會。
所以提前來的人其實很多。哪怕燕北大學這邊安排入住的酒店是隻提前一天。
好在喬喻需要親自見上一面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人,比如彼得·舒爾茨。
是的,彼得·舒爾茨也是提前來華夏的數學家之一。至於原因……
大概是對喬喻不太滿意。
畢竟在費城的時候,兩人可是說好了,一起合作推進人工智慧梳理數學定理的工作。
眼見國際數學家大會都已經閉幕一個來月了,也距離喬喻回華夏一個半月了,但喬喻還只限於跟他進行有限的郵件討論。
基本上可以說喬喻這邊的相關工作壓根沒往前推進。眾所周知,數學家大都認為自己正在進行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彼得·舒爾茨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凝聚態數學計劃如果真能成功,意義絕對不亞於喬喻提出的廣義模態公理體系。而且還能借助人工智慧的優勢,方便數學界呼叫各種更自然的工具去處理許多問題。
模形式、模空間、諸多代數幾何問題,皆在此列。
顯然在數學上具備無限創新思維,且才十七歲的喬喻在凝聚體數學計劃的研究層面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但這段時間喬喻的態度著實很讓彼得·舒爾茨失望。不誇張的說,很多時候彼得·舒爾茨是認真計算著時差,想要跟喬喻進行交流,但每次聊不了兩句,這傢伙就忙別的去了。
所以他也提前了三天來到華夏,就想看看喬喻到底在忙些什麼。
對於喬喻來說,他見彼得·舒爾茨倒不是因為這位大佬在數學界的地位。
大家都是菲爾茲獎獲得者,至於其他那些數學獎項,並不是喬喻拿不到,不過是考慮到他的年紀還不適合拿而已。
跟彼得·舒爾茨見上一面主要還是因為喬喻極高的道德水準——費城的時候什麼都答應人家好好的。
結果回了華夏之後先是回了星城一趟,結結實實談了一週的戀愛,回了京城之後又開始忙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確把這位曾經對他有過很多幫助的大佬給冷落了。
彼得·舒爾茨是十二號到的,十三號上午喬喻便將彼得·舒爾茨約到了華清的秋齋。
也不是喬喻這段時間都在華清,主要還是喬喻也是很好面子的。
平時接待自家人就在他那個小房間裡也無傷大雅,但接待國際友人,還是自家師爺爺這裡顯得比較大氣。
也不是說自家田導的辦公室不好,主要是前不久他才剛把自家導師的藏書都給搬空了。現在還沒補足,背後書櫃看著空蕩蕩的,不太雅觀。
連他導師最近都懶得在辦公室待客了,就更別提他了。
秋齋這邊就不一樣了,袁老不但專門給他騰出了一間寬敞大氣的辦公室,而且他從田導那裡打秋風搬來的藏書跟袁老一些藏書搭在一起存放在這裡,顯得書香氣十足,倍兒有面子。
所以喬喻一大早就揹著電腦趕到了秋齋,沒辦法時間也不能浪費了。嚴格來說距離報告會只剩下三天,因為十五號主要就是報到等級,他的專場報告安排在十六號早上。
但很遺憾,他的論文還沒寫完。或者說他的喬喻模態空間構建的還不完美,還有些問題他沒想通透。
正好等彼得·舒爾茨來了,可以討論一下。
從本質上來說,他的喬喻模態空間的關鍵思想是透過高維幾何空間來描述複雜系統中的狀態,並對特定問題提供一個幾何化的框架。
舒爾茨提出的似完備空間也是一種高維抽象幾何空間,旨在連線代數幾何中的不同領域,解決一些難以處理的問題。
所以兩人的思維模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相通的。而且大家還都用了許多範疇論的工具。
總之人家來都來了,還飛了上萬公里,不把資源充分利用一下,喬喻都覺得不好意思。
而且現在他遇到的問題的確挺麻煩的。主要是模態路徑的高維對映非唯一性問題。
在喬喻的設想中,進行量子態的演化模擬時,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就是模態路徑ΓMmodal。其作用就是在模態空間中刻畫量子態演化。
問題是區域性區域中,模態路徑的對映是唯一的,可一旦放大到整個高維模態空間,高維拓撲結構的複雜性,會導致路徑經常無法保持全域性連續性跟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