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疏桐一下蔫了:“所以啊,才愁啊,你覺的,我怎麼勾引他太才能乖乖就範?”
“我覺得您最好別勾引。”
元疏桐記起來,當初他倆查案那會兒,這人就喜歡情景再現,不如今日,她也來個情景再現。
說來就來,她一腳踩在椅子上,一手託著李佑卿的下巴,深情款款:“王子,朕以江山為聘,納你入宮,從今往後,大昭與西淩永世為好,你我永結同心。”
有風從窗外飛進來,輕輕掠過李佑卿柔順的碎發,他怔了一怔,誠然,這位不學無術的大昭女皇不是什麼天下最美,人間絕色,但有些時候細細瞧……
下垂的眼角,明亮的眸子,線條柔和的櫻桃唇,尖尖的下巴,明明長得那麼溫順無害,處處都是小女兒家的美態……
可她偏偏是個女皇,刻意畫上入鬢雙眉、上鈎眼,唇上染就端莊的紅,她的野心昭然若揭,手段也不會柔軟。
“呵呵。”李佑卿先是呵呵一笑,隨後便是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一手捂肚子一手捶桌子:“陛下,你這套太老土了,哪個話本本裡學的?無聊!”
元疏桐嘴撅的能掛把撬。
翌日,辰時。
昨夜那壇老酒把元疏桐灌的爛醉,就在紅袖招過了一夜,醒來的時候,李佑卿已經離開了。
“這人怎麼總喜歡半途跑路,一點兒義氣都沒有。”元疏桐揉著腦袋下床。
她昨日告訴如花老叔了,要在外頭鬼混幾天,這段日子稱病不朝,如花不同意,可她跑得比誰都快。
其一,她要給右相一個全權把持朝政的機會。
其二,她不想見顧辭初。
於是,她這幾天準備住在南街太湖邊老漁夫的家裡。
說走就走,正進了南街的幽巷子,忽的後腦遭到一記重擊,元疏桐只覺一陣屯痛,天旋地轉,隨後倒地不起。
☆、9.闖大殿
一絲刺眼的陽光弄的元疏桐不得安生,她睜開眼,這是一間破舊的小屋。
她想揉揉眼睛,稍稍一動,手腕處一陣疼痛,掙紮兩下,發現自己竟然被綁住了手腳。
大膽!何人竟敢綁她?
門外傳來腳步聲,小屋的門被退開,一個瘸腿一個獨眼,兩個大漢火急火燎的就進來了。
獨眼的說:“誰要你把她敲暈的!”
瘸腿的回:“這、這不是一激動嘛……”
元疏桐大約猜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了,果不其然,嘴裡塞著帕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獨眼的上下打量元疏桐,抹了把嘴:“這回這個比泠泠的好看嘛……”
瘸腿的撤了元疏桐嘴裡的帕子,道:“你叫什麼?”
元疏桐眼皮一跳。
若是此時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難保會惹來大禍,堂堂女皇竟然落魄至此,若是傳出去,□□威嚴何在?
“王二狗。”元疏桐胡謅。
獨眼的沒瞎的那隻眼睛眨了眨:“你爹孃是對這個世界有啥不滿意啊……”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一顆藥,強迫元疏桐嚥下去,大功告成。
元疏桐嗆的半死,試圖嘔了兩下,嘔不出來。
跟後頭,她便頭暈目眩,明明是晌午,太陽最烈的時候,她的眼裡卻是光怪陸離,無論如何努力都摸不清方向。
她只能隱約看見,有個既不瘸,好像也不瞎的人緩緩向她走來,他將一個玉髓放到她眼前,那是一塊墨黑的玉髓,樣式影影綽綽,像狼。
玉髓在她眼前來回晃動,她聽見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忘記你所有的一切,從今往後,你隸屬天狼堡,忠誠於主上。”
元疏桐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麼:“主上的派下來的任務是什麼。”
“潛入顧府,接近國師顧辭初,他的書房裡有鹹寧女皇的最新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