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將顧辭初從頭到腳罵個透徹,身後如花突然跳起來:“陛下,你流血了!”
顧辭初起身,他聽見泠泠不停的在說什麼,卻一句也沒聽清,只吩咐:“來人,送她出府。”
泠泠掙紮著,他並沒有理會,只道:“你我也沒有什麼,休書就算了吧,錢我會命人送過去,往後好好過日子。”
“大人,泠泠知道錯了,陛下說了,那不是皇命,您就留下泠泠吧。”泠泠一下子撲到顧辭初腳下,芙蓉小臉哭的滿是淚痕。
顧辭初苦笑,什麼皇命不皇命,他要什麼他捨得不給呢。
腳下一片血跡,蜿蜿蜒蜒,一直出了園子,顧辭初心下一驚,再也端不住,急忙趕出去,等他追上如花的時候元疏桐卻不在,如花見了他,敷衍的笑著。
顧辭初急切的問:“陛下呢?”
如花老公公吞吞吐吐:“呃……”
顧辭初急的火冒三丈:“她受傷了!”
“陛下方才獨自走了,說、說要去逛窯子!叫奴才別跟著……”
等泠泠一回到新宅子,即刻飛鴿傳書:
屬下無能,遭女皇元疏桐迫害,已出顧府,請主上緊急遣新人入府。
紅袖招那頭即刻挑選出新的人選,飛鴿傳書:
一切已安排妥當,明早辰時,過南街往太湖去接應。
元疏桐折騰了許久,傍晚的時候才來到紅袖招,鴇母叫了七八個小生,她一個也沒瞧上。
那個紅衣裳的全不及穎妃的風華絕代,那個穿藍衣服的沒有戚妃半點出塵的氣質,還有那個穿青衣裳的,相貌身段神情,顧辭初樣樣都能吊打他。
“你們這兒就沒有新花樣?”這些個升級版她宮裡都紮堆了,元疏桐一拍胸脯,本想豪言一句——大爺我有的是錢!
誰知道觸動了手臂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鴇母瞧她那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不相信,拂拂頭發,烈焰紅唇一張:“那姑娘,您想要個什麼樣的?”
元疏桐左張望右張望,忽的眼睛一亮:“那個那個!”
李佑卿提了一壺老酒正進紅袖招,今日他沒穿女裝,一身銀衫璀璨奪目,還是那副逍遙自在的模樣。
“姑娘,那不是我們紅袖招的小倌。”鴇母強調。
元疏桐可不理會她,隨手丟了兩條金子,沖上去拉著來泡妞的李佑卿就上二樓廂房。
她一把奪過李佑卿帶來的好酒,還問候他:“銀衫小哥,你近來可好?”
李佑卿眼見著那壺酒易了主,心如刀絞,道:“本來挺好的,現在就不太好了。”
元疏桐開了酒,端起來就幹,喝完了還不忘感嘆一句——好酒
然後她問他:“誰欺負你了?”
李佑卿擠出一個牽強的笑,並沒有揭穿元疏桐的罪行。
“說起來還真是無奈,朝廷上的事,後宮裡的事,還有我自己的事,樁樁件件,難辦難辦。”元疏桐同李佑卿進了一間廂房,二人落座,李佑卿翻了一個茶杯,替自己斟酒:“說來聽聽。”
元疏桐得了好酒,不想提顧辭初,隨便說了一件別的:“你聽說過西淩之國嗎?”
李佑卿一口老酒噴了元疏桐一臉,連帶著自己也嗆的兩眼昏花。
元疏桐抹了把臉,道:“咋地,你是和西淩有仇啊?”
李佑卿表示不好意思的方式是抿著唇笑,是那種超級作的靦腆。
元疏桐不想和他計較:“大概再有兩個月,西淩國的王子要來朝拜。”
前一世,她將此事全權交由左右兩相處理,自己根本就沒出席,左右兩相蓄意挑釁,羞辱西淩王子,導致西淩國大為不滿,又三年,攻打大昭,那一戰血染山河,死了多少將士,大昭雖勝,卻國力大損。
元疏桐站在椅子上,宣讀自己的豪言壯志:“我不僅要好好款待西淩王子,還要娶他做男妃——”
這話還沒說完,李佑卿又噴出一口酒,他發笑:“你說娶就娶,也要人家願意啊,西淩可是男尊女卑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