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師。”謝斌垂著頭，努力掩藏住眼中的不甘。
他確實沒想到那張草稿是喬幼棠丟的，不然他必然不敢賭被柯為發現報複的風險去用那張草稿，但事已至此，他心裡沒有後悔，只有懊悔，明明只差臨門一腳了，明明只要他先把畫交過去，就算被賽方發現了，按照這個時間線也只會判喬幼棠抄襲，怎麼會這麼巧就在提交之前……
“小喬，你先別走。”柯為快步追上喬幼棠，難得面上有些焦急。
喬幼棠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柯為，有些委屈地說：“老師，我真的沒有抄襲。”
柯為有些無奈和自責，“我知道，這個主題跟你的畫風很貼合，院長剛剛也看出來了，只是謝斌準備的證據確實很齊全，我們這邊反倒沒辦法證明，真要追究到底也只能草草了之。”
“我也不是想讓你忍氣吞聲，要是有證據我肯定會幫你追究到底。”柯為嘆氣，“之後我會找寫生回來那天坐在你旁邊的同學問問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畫一幅畫去參賽，時間可能有些緊，但是新月杯三年才一屆，要是為了這種事錯過太可惜了。”
柯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也沒想到謝斌是這樣的人，你別為了這件事影響自己的心情，其他事交給我來解決。”
“老師，我知道了。”喬幼棠點點頭，未免柯為擔心，他將心裡的情緒全部壓下，面上一片平靜。
柯為還是不放心，但也不好多留，猶豫了下後才開口：“既然如此，你暫時就先不要來學校了，等新月杯截稿期過去了再說吧。”
知道柯為是好意，喬幼棠並沒有異議，點頭同意後便告別離開。
路邊的櫻花卡得極好，有不少人都在樹下拍照，只是這一切喬幼棠卻無心關注。
等在校門口的王叔見喬幼棠終於回來，關心地問道：“少爺，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去湧浪科技。”喬幼棠不想多說，頭瞥向窗外，表情放空。
王叔看出喬幼棠情緒不對，也不敢再多問，聽話地發動了車子。
到了湧浪科技後，喬幼棠讓王叔先回去，自己徑直走進一樓大堂。
前臺坐著的姑娘還是上回那一個，喬幼棠看見她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自己過來前又忘記跟衛宗淮說了。
還好這回他手機電量很充足，喬幼棠尷尬地朝前臺小姐笑了下，就準備打電話，卻沒想到那個姑娘居然很熱情地朝他走來。
“是喬先生吧？衛總已經說過了，之後您過來可以直接上去，不需要預約。”前臺小姐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眼中確實掩飾不住的熱切。
喬幼棠愣了下後才反應過來，跟著前臺小姐進了電梯，看她刷下電梯卡。
前臺小姐：“喬先生，衛總在20層，上去後會有人帶您過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擋住了門外前臺小姐笑著的臉，等電梯門再開啟時，喬幼棠就看見一個沒見過的年輕人等在電梯外。
“你好，我是新來的秘書，我姓莊。”年輕人看起來像是剛畢業不久的樣子，沒有在社會浸染已久的氣息，笑起來很陽光。
喬幼棠的心情好了點，勉強回了莊秘書一個淺笑。
“衛總剛開完會，你來得真巧。”莊秘書帶著喬幼棠到了衛宗淮的辦公室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從裡面被拉開。
剛接到訊息的衛宗淮一開門就看見喬幼棠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口，忍不住勾起唇角，“還沒來得及去接你，進來吧。”
喬幼棠壓抑了一路的情緒一見到衛宗淮就傾瀉而出，他一進門就拉下了臉，難得主動抱住衛宗淮，把頭紮在他胸口。
“唔。”喬幼棠抬起頭，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額頭，很不高興地拽拽那根金鏈子，“你能不能別戴這個了？”
“但是這是你送的。”衛宗淮理直氣壯，“我說過要一直戴著的。”
喬幼棠本來就心情不好，剛剛又猝不及防被磕了頭，此時還被衛宗淮拒絕，不管是拒絕了什麼吧，喬幼棠心裡的委屈到達了頂峰，嘴一撇，眼圈就紅了。
“不是，寶寶我沒別的意思，行行行，我馬上就摘！”衛宗淮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給人惹哭了，瞬間慌了手腳。
喬幼棠不理他，直接往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坐，一聲不吭地靜靜掉眼淚。
衛宗淮慌了神，趕緊把大金牌摘了放茶幾上，自己蹲在喬幼棠面前，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了。
辦公室的門就是這時候被推開的，莊秘書一臉詫異地端著茶看向這兩人，他記得這位喬先生進來五分鐘都沒有吧？衛總這就給人惹哭了？
“出去。”衛宗淮有點尷尬，後悔自己怎麼沒鎖上門。
喬幼棠被衛宗淮的語氣嚇得一哆嗦，見狀，衛宗淮趕緊安慰，“寶寶，我不是兇你。”
見喬幼棠似乎情緒穩定了一點，衛宗淮嘗試著問道：“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事嗎？”
被這句話勾起了早上不愉快的經歷，喬幼棠抽抽鼻子，表情難過又沮喪，不知道該怎麼跟衛宗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