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晌之後,他也只是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另一個沙發上。
“四個月前,也就是兩月份的時候,我因為工作來到海城......”
四個月前,公司為給某個中國籍的男團成員製作一首單曲,將方崇宥派到了中國,單曲製作非常成功,慶功宴上,錄制公司的老闆說是要介紹一些他認為很有才華的年輕音樂人給他。就是在那裡,他時隔十數年再一次見到了沈逾。
沈逾和他印象中的模樣相差不大,在方崇宥小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位鄰居家的弟弟長得非常漂亮。長大了的沈逾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會場內,很多人想和沈逾搭訕,其中不乏一些心懷邪念的人。
沈逾的反應很平淡,不知道他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幹脆沒理睬。
不過,當方崇宥表明自己的身份後,沈逾平靜的臉龐一下子變了,他驚喜地看著方崇宥,喊他崇宥哥哥。
他們聊了許多,聊了沈逾在方崇宥一家出國後的生活,聊了他的大學,他的音樂。方崇宥聽了很多沈逾自己做的音樂,認為沈逾非常得有才華。他在這個圈子內沒有得到很好發展的唯一理由就是沒有認識的人。
得知沈逾沒有女朋友,在海城只有一個舅舅之後,方崇宥就向他提出了帶他一起出國的邀請。
“你的才華加上我的人脈,我們一定能夠創作出夢想的音樂!”
沈逾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很快平靜了下來。
“我不會走的。”
“為什麼?”方崇宥看不出海城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總之我不會走。”
方崇宥對此迷惑不解,那之後他又見了幾次沈逾,試圖說服他跟自己一起出國。大概是見了三四次之後,方崇宥第一次見到了秦硯。
方崇宥眼神嫌惡,冷冷地說:
“那時候的你非常暴力不講道理,看向我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看一隻螞蟻,彷彿輕易就能將我捏碎。又不允許沈逾有任何辯解,我有理由相信你會對沈逾實施暴力。”
秦硯非常希望能夠將那段故事想起來,但他腦中只有迷迷糊糊的影子。
“之後呢?”
“之後,因為我經常給沈逾發資訊,我們再次見了面。我再次提出帶他走,而他也再次拒絕了我。”
“是不是因為秦硯?是因為他不肯放你離開?”
這幾天,沈逾也調查了秦硯,得知他的身份後,他內心充滿了擔憂,同時想要帶沈逾離開的心也更加堅定。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難道……”
方崇宥沒好氣地說:“就在我們爭吵的時候,你這個暴力分子出現了,我懷疑你是不是在沈逾身上裝了定位。”
秦硯斂著眉默不作聲,方崇宥也就隨口一說,畢竟普通人應該不會那麼無恥。
方崇宥遲疑了一下,繼續道:
“這一回,你跟沈逾比上回爭吵得更為激烈。你還威脅我,說如果你不離開就會讓我吃苦頭。為此,沈逾跟你大吵了一架。”
“就是那之後,就像你說的,我們單獨見了一面。”
聽他說到重點,秦硯挺直了背:“我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啊,讓我想想。我們說了——”
——
地點是秦硯選的,方崇宥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主動聯系自己,叫自己過來見面。
經過之前幾回接觸,方崇宥對秦硯充滿了忌憚,但如果不應邀不就顯得自己怕他麼?方崇宥按時趕往約定地點,意外的,秦硯沒有裝什麼上位者的威嚴,他比自己還早到。
單從第三者角度來說,秦硯確實是一個富有魅力的人,他身材高大,體型壯碩健美,對於亞洲人比較難撐起來的西裝在他身上,宛若一場時裝秀。至於五官,不帶偏見的話,也確實硬朗俊美,尤其一雙眼睛格外深邃,方崇宥此前查到他的外祖母是法國人。
因為慣於處於上位,他身上無論何時都散發著居高臨下的傲慢,方崇宥不討厭這種自信的氣場,但如果是面相自己,那就另說了。
“你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