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抵達別墅,一進屋,秦硯就對上沈逾怔怔的臉蛋。
因為昨天晚上秦硯作惡多端,沈逾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多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痕跡。
這會天又熱,他穿不了高領,就沒出門,打算等痕跡消下去一點再說。沒想到這才大中午呢,秦硯就回來了。
沈逾手上捧著杯酸奶,迷茫地看著他。
“你這個時間點回來幹嘛?”
臨時出差回來收拾東西麼,這也太臨時了吧?
“我,呃......”秦硯也想不出藉口,就隨口道:
“我肚子有點疼,想回來休息。”
“啊,肚子疼。”
沈瑜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秦硯看著他的眼睛,很確信他心裡在想:該,讓你昨天折磨我!
秦硯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先行坐下,目光定定地看著沈逾。
被秦硯審視對沈逾來說是個必修課,他早已習以為常,卻還是對他目光感到不適。
無法忍耐,他扭頭問道:“你要不要也吃個酸奶?”
秦硯溫柔提醒:“我肚子疼。”
怎麼不疼死你?
沈逾沒好氣地挖了口酸奶吃,一點不為對方的痛苦感到心疼。
秦硯依舊定定地看著他,他這些時日已經恢複了不少從前的記憶,腦子裡有沈逾20出頭時候的模樣。
和21歲稚嫩的沈逾比起來,現在的他,無論性格還是長相,都更為尖銳,鋒芒畢露。
如果說21歲的他還是朵純潔的百合花,而今的他絕對是一朵帶刺的薔薇科植物。而且還不是柔軟的白玫瑰粉紅玫瑰,而是更為嬌豔,更為奪人眼球的卡羅拉,只一眼望去,就讓人念念不忘。
“你有,特別恨我的事嗎?”沉默之中,秦硯終於開口。
沈逾的目光深了深。
“你問這個幹嘛?”
關於過去的事,他們一個不記得一個不想提,兩人同時避開了“過去”這個話題。而之前秦硯也沒問過,大概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們的過往,不會有什麼太多美好的回憶。
“就聊天嘛,難道你不想借機抱怨諷刺罵我一頓麼?”
沈逾沉默了,他的眼前閃過一個畫面,只要一想到那一晚的,他受到的羞辱,直至今日內心依舊沸騰。
秦硯看出他的不愉快,但一直逃避也不是個事,於是他鼓勵道:
“說說看嘛,我保證不生氣。”
沈逾面無表情,低頭吃著酸奶:“你讓我恨的事情太多了。”
“最恨的那一樣。”
秦硯確實好奇這個問題,張助理彙報給他的,他和沈逾的過往中,自己無一不擔當著那個強權壓人,獨裁霸道的惡人形象,因為過於劣跡斑斑,實在挑不出幾樣好的,也就無從討論壞的。
但是他今天確實好奇這個答案,他覺得這件事能體現沈逾的性格。
最恨......沈逾的目光慢慢迷茫了起來。
最恨,那個承載了他太多憤怒和羞恥的失控夜晚。
“那段時間,我跟你吵了架,我不想見你,就躲到了主宅,那裡有奶奶庇護我不受你騷擾。我大概住了半個月,你等不下去了,就去主宅接我。那天晚上......”
沈逾露出痛苦神色,血流伴隨著憤怒沖到了頭頂,他臉色一片赤紅,眼眶充血。
“那天晚上你竟然對我下藥,你在奶奶的隔壁房間抱了我。我知道你是想羞辱我,想警告我,告訴我不要以為躲到了老宅就沒事了。”
“你用那樣卑鄙無恥的手段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