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有給鬼接生過,帶的都是一些常規藥,血漿跟氧氣那些肯定沒帶……再說了,帶了也用不上啊。”甘力寶雙手一攤。
方柏林點點頭,這時候躺在會議桌上的傅若蘭突然大叫“扶我起來,扶我起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怎麼回事?”方柏林問洛秋言,洛秋言低聲和傅若蘭談了幾句,就走到方柏林身邊輕聲說“傅若蘭說她是清朝人,而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在旁邊看著她生孩子……她抹不開這個臉。”
“我們都出去了,你一個人能行嗎?況且她是陰靈,生孩子過程中難免有意外,我需要給她唸咒護持啊,再說了她一旦產下鬼嬰,冥府的七爺八爺肯定會到,還有其他陰魅鬼道也會來搶鬼嬰的。”方柏林頭一次遇到這種棘手事情。
“那些妖魔鬼怪搶鬼嬰幹嘛?他們本身也是鬼道一族啊?”甘力寶不解。
“你們不知道,這個鬼嬰是傅若蘭在離陽前已經留在肚子的,等於是半個陽人,由於母體遇劫,鬼嬰從原本呼吸的陽氣變成陰氣,陰陽二氣在體內相交,形成了半陰陽狀。相互轉化及對立、互根互用,而遊魂野鬼最喜歡呼吸的就是初生嬰兒的陽氣,因為初生嬰兒的陽氣潔淨純正,可以增長他們的念力,但初生嬰兒有一個缺點就是陽氣不足,所以那些出生後經常有病的家長就要留意了。在一些地區老人家就會在床頭擺放一些大蒜、狗牙、玉器、長命鎖等來增加嬰兒陽氣。孤魂野鬼除了喜歡陽間的初生兒,對於鬼嬰更是趨之若鶩,因為鬼嬰集陰陽二氣而成,身上具有煉化元神、築基煉己之效。所以多為鬼道青睞,尤其受遊魂野鬼追捧。”方柏林邊說邊看了看窗外。
“領導,她要生了……”洛秋言連連招手。
“這樣,宗惟你幫我把這些符張貼在窗戶和大門,粘緊了。另外把室內所有的電腦全部開啟。甘副主任,勞你大駕,把那邊的小屏風拉過來遮擋我們的視線,做洛秋言的後備助手。秋言,孩子一旦生下來,一定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愛蜥’你和宗惟守著門窗。”方柏林安排得井井有條,眾人各自忙碌。
“領導,傅若蘭穿水了,見紅了。”洛秋言大叫。
“好,你和甘主任負責接生,我做好周邊防護。”方柏林看了看室內。
那頭狐狸慢慢走到那堆狐狸皮裡東聞西嗅,猛然跌坐在地上‘嚶嚶’地哭泣起來,方柏林知道它在想念那張狐狸皮,不由得輕輕搖頭“你放心,那張皮丟不了。”
剛說完,外面颳起一陣狂風,從二樓往外看,整條馬路的電線杆被吹得搖搖晃晃,一排排的共享單車被吹得東歪西倒。大風延續了將近十五分鐘,方柏林想了想還是穩妥為上,先請‘五營兵’來幫幫忙,連忙畫了道‘安營大淨符’,嘴念《北營連公聖者咒》:奉且七臺山上連聖者,林氏六郎有神通,剪髮光頭惟吾原,少年捨身如玄門,不怕城隍並社稷,不怕為非不正神,有吾爐中行法界,行罡步鬥到壇前,弟子一心專拜請,連公聖者降臨來,神兵火急如律令。
奇了怪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外面卻是狂風怒號飛沙走石。難道除了我在借法,還有其他人在借法?
想到這,連忙又化了道‘安營大淨符’,念起《南營蕭公者咒》:奉且蕭公聖者,慈悲感應受眾生,毫光顯現推乾坤,手執寶劍斬妖精,山精鬼怪邪降伏,親身下降不容問,城隍社稷各皈依,毫光照耀三途路,慈悲不捨降道場,開啟毬內萬里,勇猛那吒諸將官,為吾凡間救萬民,弟子一心專拜請,蕭公聖者降臨來,神兵火急如律令。
還是沒反應?難道未結壇請不來五營兵,不對,上次對付‘懣童’和太奶奶的時候一樣沒結壇,還不是照樣請來了。難道是自己的功力退步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法力消失可是會出鬼命的。
一發狠,雙手捏了個‘請神指’,腳下走著‘蓮花罡步’大聲念《調五營總咒》:旗鼓響動通三壇,一聲法鼓鬧紛紛,二聲法鼓透地鳳,三聲法鼓鬧猜猜,吾帶明鑼天地動,焚香走馬調五營,調起東營軍兵,南營將,西營軍兵北營將,中央軍馬五營將,調起五營兵馬點兵甲點將,飛雲走馬到壇前,排兵列陣到壇前,神兵火急如律令。
有反應了,只見剛剛化掉的符籙在地上慢慢地打轉。
“領導,孕婦開了七指,可以生了。”隔壁的洛秋言大聲說,同時伴以傅若蘭時高時低的**。
“宗惟,外面風勢如何?”方柏林偷空看了看窗外,只見對面樓的一顆樹連根拔起壓住了電線杆,自己的窗戶被樹枝颳得‘啪啪’作響。
“一個詞形容:馬毛蝟磔。”宗惟正拿著一卷封箱膠在貼上窗戶玻璃。
“什麼意思?”方柏林一時沒聽清楚。
“形容狂風大作,氣候惡劣。也奇怪了,光颳風不下雨,也不電閃雷鳴,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猛的風……”宗惟還想說什麼,就被洛秋言的尖叫打斷了。
“怎麼回事?”方柏林下意識就想往屏風裡衝,一想不對,立刻剎住腳步。
“領導不好了,她難產……難產……我弄不來啊。”外面的人誰都能夠想象出洛秋言此時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