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反正被惡心的不是她,她就看他能煎熬多久,等他驕傲的自尊心和淡薄的愧疚心得到滿足之後,他自會離開。
她絕望閉眼,那日他眸中的厭惡太過明顯,她竟愚蠢的覺得他喝醉了。
好疼啊,他嫌惡的眼神刺痛她的心,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被他握緊的掌心沁出薄汗。
臨近端午,天氣異常悶熱,小阿哥身弱,屋內並無解暑的冰盆,她熱的直冒汗,忽而想到該如何逼退他,讓他迫不及待逃離。
他嫌棄她的身子髒,那就讓他看見她骯髒的身子吧。
呂雲黛玩味的開始寬衣解帶,衣衫褪盡之後,她低頭看自己的身子,愕然發現竟長胖了很多。
這幾個月不知被他灌下什麼藥,成日裡昏昏沉沉睡著,吃飯洗澡都是他在伺候,他儼然將她當成豬養了。
咿..好氣,肚子上怎麼有一圈軟肉。
呂雲黛懊惱捏著腰間軟肉,羞恥扯過薄被遮住身子。
掌心一鬆,男人果然松開了手。
她心下一沉,垂眸壓下眼底萬念俱灰的痛,轉身躺下。
身後忽然傳來窸窸窣窣脫衣裳的聲響,呂雲黛苦笑,他這是嫌惡的連她觸碰過的衣衫都不要了嗎?
此時她忽然想起,去年四爺新做的那身蟒袍不見了,那件蟒袍是她親自挑選的料子,縫的裡襯。
那日,他端來避子湯之時,穿的就是那身蟒袍。
不用猜就知道那件蟒袍毀掉了。
他的眼中從來容不得沙子和汙穢。
她咬著被角忍淚,忽地後背一暖,滾燙的肌膚貼近。
呂雲黛驚的轉過身,撞進男人堅實的胸膛。
他到底要做甚?她愈發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沒有嫌棄之意,我發誓,呂芸黛,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有多瘋狂的想要你。”
呂雲黛被他這番話氣笑:“怎麼?王爺是覺得被奴才戳中心思,惱羞成怒,故而捏著鼻子與奴才歡好,以此來羞辱奴才狗眼看人低?”
“您不必如此委曲求全,奴才道歉就是了。”
他現在這般違心的親暱,簡直在侮辱她的人格。
呂雲黛伸手推開他壓下的肩,忽而掌心發燙,他竟吻她的掌心,她嚇得握拳,他炙烈的吻落在她的手背。
呂雲黛驚得收回手,卻被他吻住唇瓣。
熟悉的苦澀藥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他竟服了避子藥,他來真的啊?!
呂雲黛嚇得伸手推他的肩膀,猝不及防間,熟悉的脹澀感傳來。
她氣得咬他的唇,唇齒間溢位血腥氣息。
可他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仍是不要命的與她唇齒糾纏。
她急的攏緊,他壓抑的悶哼傳來。
“很疼,呂芸黛,你想謀殺親夫?”
“王爺就不怕奴才有髒病嗎?”呂雲黛恐嚇道。
“無妨,那爺就與你一起死,生同衿死同xue,卿卿..放鬆些..”
聽到卿卿,呂雲黛鼻子發酸,卿卿是夫妻間親暱的稱呼,她許久都沒聽見他如此溫柔繾綣的喚卿卿了。
繃緊的身子下意識放軟,她下意識想抱他,卻想起他嫌惡的眼神,頓時如鯁在喉,眼淚不爭氣的簌簌落下。
“你是嫌棄我的,我都知道。你把我做的蟒袍還給我,我就原諒你。”呂雲黛推開他的懷抱。
“蟒袍在,只是..”胤禛愧疚不已:“只是..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