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黛推開蘇培盛,將泡在荷花池裡的麥苗扛在肩上。
她要去種麥苗。
沒有耕牛犁地,她捲起褲腿,用鋤頭一點點鋤地。
蘇培盛見六子料峭寒春還下地幹活,登時嚇得催促身後的血滴子們快去幫忙。
蘇培盛挽起褲腿,正要下地,竟瞧見四爺已然沖到麥田裡,奪過六子的鋤頭。
此刻四爺將六子扛在肩上,騰出一隻手鋤地。
蘇培盛忙不疊奪過主子手裡的鋤頭。
臨近午時,荒廢的麥田裡再次霽麥青青。
呂雲黛被那人扛回小院,被他伺候著用熱水洗腳。
她氣哼哼抬起滿是泥巴的雙腳,踩在他錦衣華服上,他非但不惱怒,還抓住她的腳踝,低頭想吻她的腳背。
瘋子!呂雲黛抽回雙腳,滿臉怒容回到屋內。
沒過多久,蘇培盛拎著食盒前來。
“六子,你不為王爺著想,也得為小阿哥們著想啊,是不是?五阿哥早産,身子骨素來不好,你不回去瞧瞧嗎?”
呂雲黛滿眼心疼:“五阿哥如何了?”
“哎,五阿哥孱弱些,容易生病。”
蘇培盛頓了頓,又道:“康熙爺給五阿哥賜名弘晝,王爺還為你這個鈕祜祿格格請封了側福晉。”
“六子,算雜家求你了,快回來吧。”蘇培盛忍淚匍匐在地,奴才們紛紛跪下。
“好。”呂雲黛對小阿哥心生愧疚,她迫切想回去照看小家夥。
她低頭忍淚,翻身躍上馬背。
“我要去尋五阿哥,告辭。”
“六子!你等等啊!好歹用過午膳再說。”
眼見六子一騎絕塵,蘇培盛急的捶胸頓足。
廚房內,胤禛獨坐在桌前,苦澀的抓起蒸籠,躍上馬背追她。
呂雲黛餓的肚子咕咕叫,正準備去鎮上隨便吃碗麵,身後卻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想起遭受的屈辱,她就憤恨不已,氣得揚鞭逃離。
眼見她的坐騎吭哧吭哧喘息著,似乎要吐白沫了,呂雲黛趕忙勒緊韁繩,將馬兒牽到河邊飲水。
鼻息間倏然傳來牛肉包子的香氣,呂雲黛抱著手臂遠眺河岸,壓根不想為他回頭。
熱氣騰騰的包子遞到她唇邊。
她偏過頭,揶揄道:“王爺,奴才身邊沒有野男人,您何故如此咄咄逼人?”
“是不是讓您當場捉姦在床,您才能安心?”
他滿眼愧疚,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只可憐兮兮看她。
他每回理虧就是這般沉默寡言的討好她,她想與他吵架都吵不起來。
唇邊的包子散發饞人香氣,二人就這麼僵持著,呂雲黛的肚子沒出息的咕咕叫。
好餓。
先吃了包子再賭氣吧,她伸手從他捧著的蒸籠裡撚起一個大肉包子狼吞虎嚥。
她吃得太快,也太信任他,以至於眩暈感傳來,才意識到自己被下藥了。
眼前一黑,她落進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