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不厚道了,作為你的兄弟,你回家見父母,我以兩州之地表示晚輩的敬意,這還不厚道?”莊風反問著;
“有了湟州同樣可以連通西南西北,與氏護兩州連成一線,而且還居高臨下的壓制著雁州;還真是小看了你啊,我說你們這些為人主的怎麼就那麼多的繞兒啊;”沈辛看著莊風跟那兒半玩笑的說著;
沈辛聽明白了莊風的話,也知道莊風讓出雁州昊州之後,看上去是虧了,可這實際上卻沒有吃虧,反而是大賺了一筆,不過這個在沈辛看來就很正常了,總不能讓他沈辛全吃,莊風連口湯都沒得喝吧;
莊風讓出雁州這樣重要的地方,總得有些回報的;西南與西北連線的通道就雁州與湟州;不同的是,雁州對縉國心腹地帶更為重要;
雁州橫跨北方與南方,位於西北內陸腹地,橫跨世河和側江兩大流域中部,連線縉國東中部地區和西北西南的重要樞紐;
而湟州則還在雁州以西,這湟州對縉國的作用就不大了,但是對莊風來說那湟州與比雁州並沒有多大差別,反正都是能夠連通西南西北的通道;
讓出雁州給縉都接管,那麼縉國腹地有了保障;這樣一來莊風的態度自然表明;除此之外,雁州其實也就是個屏障的作用;出了雁州往北還有氏州,然後才能到達護州;
莊風得到湟州與氏護兩州相接,再接上西南諸州,這雁州對莊風來說那重要性就降低了;
沈辛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也就知道莊風還是那個莊風;總是在自己佔著便宜的時候還給別人甜頭,讓得了甜頭的人以為佔了多大的便誼,實際上對莊風來講,那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莊風聽著沈辛的話,就知道沈辛也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鍵;而且莊風並不奇怪沈辛會想清楚這些,沈辛也是勳貴家族出身,打小沒有少見這些構心鬥爭的東西,或許有那麼一些想不太通透的東西,但只需要一點提示,那自然也就明白了;
“總不能白乾吧,我做晚輩的送兩州之地的禮物,總得回些禮,要不那還人情交往;”莊風也是玩笑似的說著;
“那倒也是,所謂人情交往,那也得你來我往,沒有一邊人情不變,另一邊理所當然;”沈辛贊同莊風的話;
莊風隨著沈辛的話,跟那兒笑了笑,同時說道:“我這禮是送出去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沈辛這聽著莊風的話,原本的情緒一下就又跌落了下來;這說起回家,沈辛還有些忐忑不安;
“怕什麼啊,你這回去可是帶回去兩州之地;我想你們沈家也沒有人敢吵吵什麼了吧?”莊風看著沈辛那情緒跌落,這就說著;
隨著莊風的話,沈辛還真是有那麼些越發的忐忑不安了;
沈辛的家族那也是勳貴大家族,沈辛是沈家的嫡長子,當年是擁有著第一順位的繼承權,只是後來跟那兒放棄;
如今時隔多年以後,沈辛也被莊風的話說動,想到沈辛的父親母親應該是會接受他的;然而這家族裡的其他人恐怕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都;
沈辛離開,也不知道家族這麼些年有沒有確定下一個繼承人;如果有確定繼承人,那沈辛回去就有那麼些尷尬;
沈辛無心再去爭什麼家族繼承權,可是家族裡的其他人卻不會這樣想的;關於這一點,沈辛倒是心知肚名,而這一點也是沈辛一直無法面對父母的重要原因之一;
沈辛並不是家中獨子,如果父母又指定了沈辛的弟弟做繼承人,那沈辛的返回就會讓父母為難,同時也會讓沈辛的弟弟有著想法;
在沈辛的記憶中,沈辛與他的弟弟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只是沈辛也明白世事的變化,人性的自私貪婪;曾經感情關係頗好的小弟在面對家族繼承權的時候,是否還可以維持感情不變,這可就難說了;
如果以打破感情關係而換取回家的話,沈辛覺著那還不如不回去;
沒有親情的家那還是家嗎?沈辛是這樣想著的;
莊風看著沈辛那神情變幻,跟那兒有些遲疑的問道:“不會是真的怕了吧?”
“你我都是大家族出身,難道你不知道家族裡的手足爭鬥?我相信你說的,父親母親肯定是會原諒我的,但是其他人應該怎麼樣去面對?”沈辛有些低落的說著;
“只有父母的愛才是永恆的,何必去理會其他人;”莊風也換著認真的模樣說道;
沈辛沒有接話,雖然莊風說得是實情,只是他沈辛無法像莊風那樣的理智;
所謂旁觀者清,那只是沒有切身的感受;有些東西還需要沈辛自己去整理;
莊風看著沈辛跟那兒沉默著,也沒有多說什麼;
家族的事,莊風這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莊風做的已經足夠的多,因為莊風明白這些大家族裡的爭鬥,這才將雁昊兩州送給沈家,以讓沈辛回去獲得更多的利益;
沉默中,月落西沉,繁星也消失不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到來;
“我明天就回去;”沈辛似是想明白了許多,跟那兒出聲說道;
“浪子歸家,挺好的;”莊風平靜的接著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