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的話,在騎士死亡之後,身體是不會倒下的;也就是淪西文化裡的站著死以殉道;
或許吧,周健在與莊風走到那不死不休的那一步,周健做好了以死殉道的準備,在與莊風做最後的交談之後,用的就是這樣的方式自殺;
在莊風來說,自己的生死兄弟在自己的面前自殺,而且還是他們曾經嚮往的某些東西,這讓莊風跟本就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在周健自殺的同時,莊風因為承受不住生死兄弟在自己的面前自殺而昏死了過去;
周健與莊風之間的過往,當時在場的莊氏家人也都知道,也都為周健與莊風走到這樣的局面而痛苦;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吧,在莊風昏死過去之後,其他人並沒有去為難周健的屍體,甚至都沒有心情去確定周健是否真的死亡,然後就將周健的遺體送還給了周家;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周健自殺的行為,也都親眼看著那支長劍貫穿了周健的身體;然後在將周健的屍體送出大營交給周健的侍衛的時候,還有著一口氣存留;
周健或許是因為與莊風的兄弟情誼走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在自殺的時候也沒那樣的按著曾經與莊風說的那樣坦然赴死,而且還能兼顧到什麼騎士風度;
這世間有那視死如歸的英雄人物,但是周健與莊風都自承自己是做不到的,或者說大多數的人都是無法坦然面對死亡的;
也或許是命運,周健雖然被長劍貫穿了身體,實際上卻並沒傷著心臟,當然傷勢也是極為嚴重的,也幸虧得是周家這樣的世家的條件,要換普通人以周健那樣的傷勢,那多半也沒法救治;
最後的結果是,周健命只能算是暫時保住了;那一劍雖然沒有傷及心臟,卻貫穿了肺部,導致周健的呼吸極為困難,跟個廢人也差不了多少;
莊風在昏死的時候,莊氏發動了攻擊,將五大家族殘餘的力量給殲滅;而莊風也按著承諾,本是要奉養周健的母親的,但是周健的母親堅持要離開,莊風也就讓周健的母親離開;
周健的母親堅持要離開的時候,莊風並沒有多作他想;有哪一個母親願意被殺死自己兒子的人奉養呢?
以此莊風也沒有想得更多,並不知道周健的母親堅持要離開,那是因為周健還有一口氣活著;
再後來的事就很簡單了都,莊風在承受那樣的打擊之後,選擇了逃避,一個人玩了消失十年;
因為周健還有一口氣活著,周健的父親選擇了將力量派去護衛周健,而周健的父親自己卻跟其他人一起去迎接了莊風最後的攻擊;
周健的父親以死亡換取了莊風相信他們周家只剩下一個孤老太婆和一個兩歲大的嬰兒;
周健在傷後清醒過來,平靜的接受了事實;
周健與莊風並沒有什麼不可化解的仇恨,真要說起來也不只是一場發生過無數次的世家爭鬥中的一次而已,不同的是這一次有著他周家的參與;
再加上是周家先動手襲擊莊風,導致了莊風妻子的死亡,不僅如此,在莊風妻子遇襲的時候莊風的孩子還沒有出生,讓周健更覺著是他愧對了莊風,導致了一屍兩命的慘劇發生;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吧,雖然周家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但是周健卻並沒有對莊風產生仇恨;
周健不僅沒有對莊風產生仇恨,甚至還有些自責;因為莊風妻子的一屍兩命,總是讓周健想起曾經與莊風的兒女約定,而慘劇的發生周健也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
僅以人命來算的話,莊風失去了妻子與即將臨產卻還未出世的女兒;而周健僅僅是失去了父親,至於周健的妻子那是在周況出生後不久就因病而去世的,那與莊風是沒有絲毫關係的;
直到多年以後,周健知道莊風的女兒有存活下來,周健那股心中的自責才稍有些減輕;如果莊風的女兒沒有能夠存活下來的話,周健這一生都會因此而痛苦的,也不敢像現在這樣與莊風相見;
而這十年間,周健憑藉著當年其父親留給他的殘餘力量,已然是東山再起,如今掌控著西南三州,遠比當年的周家實力要來得強大;
這也是當年莊風玩消失之後的後遺症;
以西南諸多勢力交錯的形勢,想要擴大實力,那是極為困難的;比如說莊風只是吞併少州,就引來了五大家族的聯合抗擊;
然而莊風在那一怒之下將西南諸家的勢一掃而空,然後消失;這就造成了西南半壁的勢力真空,真空的地盤,自然也是需要有人填補的;而周健就憑著手中殘餘的力量,填補了這個真空,讓其實力急速增長,遠遠超出了當年周家裡的實力;
莊風靜靜的聽著周健的訴說,期間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是將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的沉默著;
“傷了肺,為什麼不更換?”莊風聽著周健說完,出聲問了一句;
以周健如今所擁著的權勢,要為自己更換個肺,那就跟換件衣服沒有多大的區別,不要太簡單了;
“換了就不是你兄弟了;”周健聽著莊風的話,頗有些玩味的說著;
“一樣的;”莊風聽著周健的話,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老祖宗說心肺是一個人的根本;如果為了活命,換上別的什麼狗肺,那還一樣嗎?”周健反駁著莊風的話語;
“狼心狗肺;”莊風跟哪兒接了一句;
“對,換成狼心狗肺,那還是你兄弟嗎?”周健肯定著莊風的話;
“迷信;”莊風懂得周健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