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歡那話雖有自己的目的在裡面,但也不是全然騙她。她若成為皇后,自然能管天下女子的事。
為了秋娘,束九接受了謝君歡的建議。
謝君歡喜出望外,回宮便擬了聖旨封束九為皇后。
此舉打了後宮和朝堂一個措手不及,眾朝臣議論紛紛。
這選秀都還沒開始,怎麼就有皇后了呢?
何況多數人都知道束九曾是前朝獻帝的賢妃,前朝之妃,今朝之皇后,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鳳氏更不高興,謝君歡在她面前說得好好的不讓束九為妃,轉頭就封了皇后,這根本就是打她的臉,她能順了氣才奇怪。
當即她便去了風凌居,要謝君歡收回成命。
謝君歡哪會聽她的?只道:“君無戲言,旨意已發,如何能朝令夕改?”
鳳氏被他氣得不輕,怒道:“你既知道,還敢草率傳旨?你為何不跟哀家商量,後宮的事本來就是哀家該管的,你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
“朕當然敬重母后。”謝君歡笑眯眯的,絲毫不受她影響,“選秀的事全權交於母后,朕不過問,朕只給自己擇個皇后便罷了。”
“歡兒,你這是在說什麼話?”鳳氏拍案而起,“皇后母儀天下,乃為天下女子的典範,豈是輕易能定的?且還是前朝宮妃,怎堪為天下典範?”
謝君歡冷下臉來:“朕已明發諭旨,無可更改!”
他只說了這話便甩袖離去,不聽鳳氏任何言語。
鳳氏氣得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謝君歡竟會如此:“你這個不孝子,你敢這麼跟哀家說話,你給哀家回來!”
謝君歡根本不理。鳳氏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堵得她心口疼。她抬手撫住心口,怒氣上頭幾乎要暈過去。還好身後貼身的宮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這就是個逆子,逆子!”她猶自還罵著。
不止鳳氏,群臣也極力反對謝君歡封束九為後。
“陛下,束氏女乃是前朝末帝之妃,不潔之身,又素來乖戾,少有賢德,如果不潔不賢之人怎能為一國之母?請陛下收回成命!”
對此謝君歡只用了一句話回應:“皇后乃朕之妻,朕娶妻乃為朕之家事,朝堂之上只論國事,不論家事!若再有妄言者,逐出朝堂!”
他一番狠話撂下,朝堂眾臣怎麼還敢說話?
縱使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憋在心裡。
其中卻有一人不然,下了朝之後仍舊追著皇帝去了流星閣。
此人正是沈新海。
沈新海入流星閣,行了見君禮,便呈上了一紙書卷,口言道:“陛下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如今天下大定,該是陛下履行諾言之時了!”
謝君歡展開一看,原來是一紙婚書。便是他與沈緋雨的婚書。這還是在他身為鎮西侯世子的時候,沈新海與他結盟許下的諾言。
當時沈新海一式兩份,一份給了他,一份自己儲存著。
憑著這紙婚書,沈緋雨就該是他的嫡妻,該是他的正宮皇后。
如今他要立束九為後,沈新海實該是最有權利表達不滿的人。
謝君歡只看了一眼,對沈新海道:“朕只是說會娶你女兒,沒有說一定要讓她為後。這樣吧,朕封她為貴妃,僅次於皇后。愛卿覺得如何?”
“陛下,臣以為不妥!”沈新海話說得還是委婉的,其實他早就想拍桌大罵了,“陛下明明答應了臣,金口玉言在先,如此出爾反爾不是明君所為,臣也算為陛下盡了心力,若是朝堂眾人知道陛下如此過河拆橋恐怕寒了人心。”
“你這是威脅朕?”謝君歡冷聲道。
“不敢。臣只是說出實情。”沈新海昂頭,盯著謝君歡。
“若朕就是要過河拆橋呢?”謝君歡抬眸睨著他,“朕當初可沒有答應會娶你女兒,不過是你一廂情願。如今朕給她貴妃之位已經對得起你,你還想要求皇后之位?”
沈新海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重重威壓,仿若泰山之壓,還他心中發寒,不敢再與謝君歡對著,便放軟了態度:“既是陛下之命,臣自然願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