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海終是咽不下這口氣,出了宮便傳信給了謝非雲,請求一見。
此刻他還不知道黑袍人就是謝非雲,也不清楚他維護謝君歡是為什麼,只是隱約記得他也十分討厭束九,束九為後應該也是他所不願看到的,於是寄希望於他向謝君歡施加壓力,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謝非雲收到他的傳信很快來了沈府,沈新海開門見山便向他道了謝君歡立後的事。不出他所料,謝非雲聽了果然很生氣,他也是不支援的。
謝非雲對他道:“此事你不需要擔心,交給我,我幫他打下的江山,絕對不會讓它輕易毀在一個女人手裡。”
沈新海暗自欣喜。
入夜,謝君歡回寢宮,謝非雲便坐在桌前候著他。
謝君歡並不意外,他早猜到會有這一遭。
“如果你是要來和我說立後的事,那就不用說了。”謝君歡對他很不客氣,並不全是因為束九,更多的是因為從一開始見到這個人他就覺得很不舒服,完全沒有父子血緣那種親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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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非雲摘下厚厚的沉黑的兜帽,看著他道:“聽說你很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謝君歡有些意外地轉向他:“你願意說?”
謝非雲扯出一抹笑,緩緩道:“當初我還是文軒太子之時,我的親弟弟楚顯易因為嫉妒我,想謀奪我的太子之位,在一場圍獵中派人刺殺我,我沒死,但腿上受了重傷,太醫說恐怕後半生都要躺在床上。父皇便覺得我這個太子沒用了,要廢了我,他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竟然昭告天下說是我自己主動讓出太子之位,為安撫我,賞賜源源不斷。”
“可他哪裡知道,那些金銀珠玉哪能撫平我心中的恨?”謝非雲眯著眼,那眸中透出的光顯得有些猙獰,“我不甘心,暗中謀劃,不僅用了虎狼之『藥』治好自己的腿,也培養了自己的勢力。終於等來機會讓我可以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下屬背叛,楚顯易抓了你母親要挾,當時你母親懷著你,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
謝非雲紅了雙眼,彷彿要吃人一般:“我當時恨不得一家人與楚顯易同歸於盡,可是我忍住了,因為你,我的孩兒。為了救你,我用我所知的秘密交換,最終換了我們一家遠遁柳州。”
“那個秘密是什麼?”多餘的謝君歡早就知道,他比較關心的是這個。
“那個秘密就是,前朝的寶藏。”謝非雲詭異地笑,“楚家從大成末帝手中奪得江山,末帝貪婪殘暴,好斂財,更甚於命,他私藏了天下各『色』珍寶,價值無法估量,城破之日他想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這些財寶,拼死讓暗衛將這些財寶轉移,後暗衛不知所蹤,再也沒人知道這些財寶藏在何處。”
“那你怎麼知道?”謝君歡懷疑。
“天助我也。”謝非雲冷笑,“我外出遊歷時無意中救了一名少年,那少年正是大成末帝其中一位暗衛的後人,少年命不久矣,感念我的恩情,便將珍寶所藏之地告訴了我。”
“上天註定這些寶貝是我的,可是為了你我只能讓給楚顯易。”謝非雲眸中又『露』出那種可怕的光,“後來楚顯易卻還不肯放過我,將你抓為人質,又暗中給我下毒,我情知若一味忍讓我們只能是死於非命,便相出了假死的計謀瞞天過海,這才能隱在暗處籌謀。”
“末帝的寶藏被楚顯易得了?”謝君歡問。
“並不是全部,在那之前我已經先去了藏寶地,轉移了一部分財寶。”謝非雲笑道。
他說的真真切切,謝君歡卻還有些懷疑。哪怕末帝的財寶多麼珍貴,也不足以讓楚顯易放虎歸山啊,他明明知道放了謝非雲會惹下許多禍事,甚至會給自己埋下一輩子的隱患,怎麼會做這種蠢事,而且當時的大昭並不貧弱,反而很富庶,就算沒有那些寶藏也沒什麼,楚顯易沒道理做這種虧本買賣。
“你是不是還瞞了我什麼?”他盯著謝非雲道。
“你在懷疑我什麼?”謝非雲目光暗了暗,卻是嗤笑,“寶藏所在地我可以告訴你,那些剩餘的寶藏我也可以交給你,這個江山我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需要懷疑的?”
想想好像也確實是,謝君歡挑眉笑道:“寶藏我不需要,這天下你若想要也儘管來奪,我並不怕你。”
“你說的什麼話?我是你父親,我奪了天下最後還不是要給你。”謝非雲動了氣,帶起一陣咳嗽,“俗話說,守業更比創業難,我把這天下給你,能不能守住還要看你自己,你如今肆意妄為,怎堪為一國之君,這天下我怎麼能放心交給你?”
呵,肆意妄為,還不是說的他立後的事。謝君歡假作不知,輕嗤道:“不放心,那就不要給我吧,沒有你,這個皇位我也可以自己搶到手。”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就那麼讓你放不下,寧願丟了皇位也不惜嗎?”謝非雲咳得更緊,盯著他的眼更顯出幾分陰森。
謝君歡並不懼他威脅,對上他的眼道:“正是。”
“好,既然那個女人如此勾你的魂,我便殺了她!”謝非雲眸光陡然變狠,縱身一躍,從謝君歡頭頂翻過,轉眼就不見了影子。
束九現在太守府住著。
謝君歡暗道不好,連忙追了上去。
他自認為輕功不差,在他手底下還沒人能逃脫。可是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謝非雲就不見了蹤影,這讓謝君歡心裡一陣陣發虛,緊緊趕著到了太守府,便看到謝非雲已經掐住了束九的脖子。
長青和星子在一旁,竟然不能近他身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