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和範大人正是來指點你的,我們要重審此案。”束九道。
“這......”募資中犯難,“二位大人親自前來,本是下官的榮幸,只是此案關係到榮郡王府,若就這樣重審,怕是王爺那邊會有微詞。”
束九拿手擋在他面前:“你不用緊張,榮郡王是同意的。”
“這這,下官需要派人去郡王府問一問。”木子舟捏著手道。
束九輕笑:“你還挺謹慎,要是你在辦案的時候也這樣謹慎就好了。”
木子舟堅持要去郡王府問一遭,束九三人只能在太守府等。
等木子舟問過確定了榮郡王真的同意,他才殷勤地招呼束九二人。
“大人準備如何,下官一定配合。”
“我們要見見犯人。”束九道。
“要提審嗎?”木子舟問。
“不必,就去牢中看看吧。”束九對他道,“帶路。”
木子舟沒辦法,只好帶她三人去獄中。
監牢的門被開啟,帶著腐味的空間裡幽暗,沒有一點光線。獄卒拿了油燈照著,勉強才可以看清角落裡的乾草堆。
草堆上,一個人伏在上面,披頭散髮,看不出是男是女。
“就是她了。”獄卒道。
她囚衣髒兮兮的,上面沾滿血跡,新的舊的,暗紅淺淺紅,頭髮也是凝成結,糾成團,還不斷有飛蟲在邊上圍繞。
這模樣倒不像是個活人,而像是個已經斷氣的屍體。
束九不敢相信,這人好歹也是榮郡王的兒媳婦,怎麼竟搞成了這樣。
難怪楊天翔會說在牢中多呆一日,或許就已死了。
“你們對她用了刑?”束九質問。
獄卒神色一凜,忙推脫:“小的們不敢濫用私行,這都是榮郡王的吩咐,郡王爺說了不能讓犯人好過。”
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益了。
束九嘆氣,邁步進去。
她漸漸走近,盧曼該是聽到了腳步聲,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嚇得縮成一團:“不要,我不上堂,我不上堂!”
她把自己越抱越緊,使勁兒往乾草堆裡面鑽去,簡直已經不把自己當人。
先不說她有沒有殺人,至少她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被折磨過度。束九看著只有心疼,喊道:“盧曼,你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不要,不要!”盧曼卻聽不進她的話,至少揮呼喊著不要。
束九試了幾次都沒法靠近,見她實在牴觸便放棄了。
範弘犯難:“這樣要怎麼問話?”
束九也不知該怎麼辦。身後的阿香卻突然奔過去,對著盧曼輕聲道,“小姐,我是阿香!”
“阿香!”盧曼果然抬頭,有反應了。
“是啊,我是阿香,我回來了!小姐。”阿香哭著喊道。
盧曼那蓬亂頭髮後面的一雙眼終於有了焦距,緊緊盯著阿香,忽然一把抱住她:“阿香,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小姐。”阿香將她抱得緊緊的,“我帶了人來幫你,這兩位大人一定可以還你清白的。”
主僕二人抱頭痛哭了一瞬,在阿香的勸慰下,盧曼終於慢慢冷靜,漸漸的能夠正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