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氣悶,掀開車簾怒道“你想幹什麼?”
不想一打眼便對上他雙眸,深邃而幽沉,緊盯著她那樣的認真。
這是怎麼了,楊天翔怎麼看起來不大對勁?
明明還是一身青色大袍,灑脫的模樣,但看起來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似乎還有些熟悉。
束九一時愣住。
楊天翔翻身下馬,走到馬車旁,對車伕揮手“下來。”
車伕不明所以,往後看著束九“這……”
“你下來!”楊天翔伸手把他一拽,就扯了下去,然後自己坐了上去,對束九道,“我給你駕車。”
束九皺眉,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我不要你!”她冷漠,“你下去。”
“由不得你!”楊天翔冷哼一聲,一揮馬鞭駕車而去。
一瞬間動作太大,束九差點被他顛下車去。
扒緊了車壁才穩住身子“你有病啊,給我停下!”
楊天翔卻似根本聽不見,只是一個勁兒往前衝。
晚間到了客棧歇腳時他才停車,束九跳下去對他就是一頓臭罵。可他就像個石頭一樣,無論她怎麼罵,愣是無動於衷,還能在這罵聲中給她把客房、晚飯、熱水什麼的都準備好。
束九罵得口乾舌燥的時候,他還能及時地遞上一杯茶。
她喝了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罵了。
“喂,你為什麼老跟著我?”她放下杯子。
“我祖父說的話,你忘記了。”楊天翔凝望她。
楊閣老的話她當然記得,可她沒放在心裡。
“我跟你講,尚方寶劍已經收回去了,你沒有籌碼了,我可以不帶你這個徒弟了。所以你立刻離開!”
“你還知道尚方寶劍,那你可記得那是為什麼被收回?”楊天翔笑眯眯盯著她。
束九臉一熱,人家是為了救她才沒了尚方寶劍,她這樣趕人走確實好像有點不近人情。
不過她不相信楊天翔安了好心。
她指著他“你是不是又想在我背後使絆子,就像上次那樣。”
“不會,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楊天翔重重道。
束九狐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反正我跟定你了,你趕我也不會走。”楊天翔耍賴道。
束九不想跟他說話,飯也吃不下了,走出去想透透氣。
靠在欄杆旁往樓下一望,就看見一人冒風走進來,正在大堂用飯的範弘定睛一看,起身上前打招呼:“沈大人,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聽到這一聲,束九仔細地瞧了瞧,那人果然是沈新海。
他怎麼也跑到這兒來了?
沈新海笑著對範弘道:“有些公務要去涼州,範大人你們也是去涼州對吧,那咱們正好可以同行。”
範弘笑著:“正是,沈大人吃了嗎,若不嫌棄一起過來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