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在哪裡發現?”束九問。
比起進宮,查案她還是更願意的。查不出來她有辦法讓自己不死,但進皇宮比死還難受。
範弘道:“除夕前一夜,在哪兒發現不知道,是閣老府上人送來的。第一個發現的是他們。”
“啊!”束九喊了一聲。
範弘欣喜湊上去:“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沒有。”束九淡淡望他,“你說除夕前一天發現的,那現在已經初一了,過去兩天不算在期限以內吧?”
範弘大腦一空,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她的趟兒:“不,不算吧。”
“唉,管它了。”束九拍拍自己的頭,“反正我三天也不一定能破案。”
“送他來的是誰?”她問。
範弘收回打量她的目光:“哦,那個閣老家的下人,確切說應該是大公子的貼身小廝。”
“大公子誰?”她又問。
“你不知道?”範弘驚訝,一想他好像就是這個性子,全京城人知道的事他都有可能不知道,便釋然了,“楊閣老的大孫子,楊天翔。”
“這個人很有名嗎?”束九覺得他臉上的不可思議太讓人挫敗,難道她又孤陋寡聞了?
“也沒有很有名,只是長得好看,同夕公子齊名的美男子。”範弘道。
“哦。”束九詫異。“為什麼我沒聽過?”
範弘呃了聲:“不奇怪,就算有人在你耳邊說什麼,你不關心估計也是記不住的。”
束九勉強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她搓了搓手:“這地方好冷,我們還是出去談吧。”
範弘也聽說過她怕冷,把她領出去,吩咐看守把門鎖好。
“別介啊,把屍體弄出來吧,挪個亮點的地方,我好好看看。”束九道。
範弘自是信她的,便要人照做。
驗屍這件事束九其實真的不太行,但這事正規流程,也是最有可能找到線索的,所以必須仔細,不可馬虎。
她又把老馬給叫了來。
老馬早習慣了和她搭檔,上來就道:“這會兒要剃頭啊還是扒衣服?”
“不用剃頭,也不用扒衣服。”本來就是光的。束九把小刷子和小勺子遞給他,“那個,你去提取一點證物。”
“什麼什麼?”老馬接過東西,沒聽懂她的話。
“就是那個。”束九抬手一指屍體白花花的屁股……中間一點紅,“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精,額,毛髮或者液體什麼的。”
老馬這才理解她的意思,嗤笑:“這還用找嗎,肯定有啊。要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你找就是。”束九不想多說。
老馬也知道她這人稀奇古怪,不再多問,取了傢伙事便上手。
他把小勺子伸了進去。
範弘臉色發青,連忙轉了過去。
這場面確實不太雅觀,為了顯示自己的正常,束九也配合著轉了過去。
很快老馬就忙活完了,拿上來一塊白布,上面幾根毛髮還有一點粘稠的東西。
束九捂著鼻子上去看了一眼,那東西發黃,像鼻涕一樣。
她立即嫌棄地退開:“這傢伙估計身體不太好。”
“為什麼?”範弘傻傻問了一句。
“那個黃的,且有異味,怕不是有什麼病。”束九避得遠遠的。
“你是說,兇手可能有花柳病?”範弘立即興奮。
“也不一定,萬一殺他的跟強他的不是一個人呢。”束九走出去,“老馬,你先別出來,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