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真要氣死了,若不是在御書房,他估計會跳腳。
“娘娘如此說話,不知有什麼高見?”
束九慢悠悠喝了口茶:“你方才的做法唯恐藏匿著這東西的人不知道咱們發現了嗎,萬一對方將這東西藏了起來,咱們不就永遠都不能銷燬了嗎?此事不能明查,要暗訪。”
秦鍾本想刁難她,哪知又被嗆了一下。
他臉色很是不好,想說話卻又無力反駁。
陶宇和周康則直接把頭壓得低低的,假裝自己不存在。
獻帝心裡憋不住笑,臉上卻得繃住。
“咳咳,秦愛卿說得有理,賢妃也說得有理,依朕看,還是秘密派人去尋更保險一點。”他在桌子底下對束九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否則秦鍾估計要氣死了。
束九輕哼一聲,倒真不再插嘴。
秦鍾在朝為官二十幾年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狼狽,接下來他是一句話都沒說,光顧著生氣了。
離開了御書房他仍舊氣呼呼的:“陛下這是色令智昏,此女實乃妖孽。”
“好了,秦老。”陶宇按住他指點的手,“陛下的事咱們做臣子的最好不要置喙,更何況知人善用,賢妃方才的話倒沒有說錯,你若是同一女子置氣,倒是你狹隘了。”
這話聽著舒服,秦鍾立刻覺得掙足了面子,昂頭哼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獻帝哈哈大笑:“阿九,你這是打算一直同朕的大臣過不去了是吧?”
束九斂了散漫神色:“怎麼會,只要以後不再有人像秦鍾一樣找我麻煩就是了。”
她瞬間就一本正經起來。獻帝皺了眉,他還是更喜歡她方才那個樣子,純真中透著妖邪,像是冰冷崖中的嬌嬈之花,只為了他開放。
“你若喜歡可以一直那樣,朕不會介意。”他定定地凝望著她。
他的眼神太過灼熱,束九迴避:“這裡太悶,我出去透透氣。”
獻帝垂眸嘆氣。
束九走出去就碰到了魏清影。
她自然當沒看見。
魏清影厲聲喝道:“大膽賢妃,見了本宮竟敢不行禮?”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束九懶懶道,她算是摸出規律而來,這些為高權重的人就喜歡在人前趾高氣揚,你越是屈服越是小心翼翼他們就越變本加厲,倒不如反抗到底。反正她現在可以用腹中的孩子做文章。
“你個賤人!”魏清影大罵,束九去已經淡淡然走了過去,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魏清影更是氣得幾乎暴跳:“束九你給本宮等著,別以為懷了孩子就一輩子高枕無憂,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安然地把孩子生下來,否則本宮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束九滅有理她,卻把她的話記在了心裡。
這就是待在宮裡的麻煩,總是會有層出不窮的人找麻煩。
她還是得儘快想個辦法出宮去。
晚上,獻帝依舊讓束九在懿雲殿歇息。
束九散了髮髻,握著銀簪發呆,思考著她要出宮的事該怎麼同獻帝開口。
獻帝走進來便見她呆愣地坐在鏡前,解了外袍給她披上:“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束九身子一縮,略有些僵硬。
二人都有些尷尬。
獻帝縮回手:“我今夜同樣去書房休息,你不必憂心。”
他以為她擔心的是那個事,黯然地往外走。
束九喊住他。
她走過去,在他面前道:“陛下我有一事請求。”
“我說了不用如此拘禮,你說便是。”獻帝溫柔而小心。
“我要出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