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徽呢喃:“他都把我丟了,我管他呢。”
李崇潤忍不住輕笑。
弓手撫過她的臉頰。
只要不沾謝世淵,她還和從前一樣可愛。
李崇潤捏了捏她的鼻子,“快馬加鞭往返西京至多一月,若是一月後你阿耶仍不回信,我再送一隻手指去,到時候你來割,好不好?”
纓徽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幹嘔。
李崇潤冷漠看她難受的樣子。
末了,甚覺無趣:“這孩子倒成尚方寶劍了。”
大軍趕在天黑前,抵達幽州。
高兆容提前得到信兒。
李崇潤會在今日回來,早早備下一桌膳食。
李崇潤的車駕停在都督府門前。
下來的卻是纓徽。
她朝高兆容屈膝,“七郎去軍營議事了。”
高兆容並不驚訝看見她。
也並不願看見她。
倒不是不喜歡她。
只是覺得當初那麼決絕地離開,現在應當是自由的。
再被帶回來,分外可憐。
纓徽也確實憔悴。
粉黛未施,眼瞼烏青。
李崇潤的麒麟濮院綢披風系在身上寬寬大大。
更顯得身條纖細,不盈一握。
高兆容小心地問:“孩子還在嗎?”
纓徽撫摸腹部,點了點頭。
高兆容舒了口氣。
這口氣舒完,又覺自私。
時日久了,她亦被這對怨偶搞得反複。
晚風拂過,吹落了幾片桑葉。
高兆容攙扶纓徽:“去裡面說話吧。”
膳食豐盛,但大多數纓徽都吃不下。
只有一道凍姜豉蹄子,她多夾了幾筷子。
晶瑩剔透的皮凍兒,帶著肉香,卻並不膩。
高兆容道:“陳大娘子帶著蓁娘去了鄉下住,都督府裡冷清許多,七郎尚未成親,我只有幫著料理內幃瑣事。你還住從前的院子嗎?或有別處中意的?”
纓徽不想給她添麻煩:“還住從前的吧,一應物件都是齊全的。”
白蕊和紅珠去收整。
高兆容拉著纓徽的手在花苑裡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