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是不是打得也太狠了點,他現在好歹是將要即位的太子啊……剛想到這,腦門上又捱了一記。
他望著骨碌碌地滾在一旁的小石頭,一臉詫異。
緊接著,又有一枚石頭從牆那頭投了過來。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令他嘴角抽搐,捏著一塊石子繞到牆後,看著正抱著琴撿石頭的裴嫿,他實在沒忍住,輕飄飄地把手中的石頭拋了出去,正中她頭頂。
“哎喲……”她吃了一驚,抬頭望見他,不由得僵了僵。
他板著臉朝她走了過來:“讓人進來通傳一聲這麼難嗎?還是說你就想多砸孤幾下?”
裴嫿往後一縮。
藉著簷下的燈火他才看清,她眼眶紅了一片,像是剛剛哭過一回。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望著她:“孤被你砸的頭都腫了,你有什麼好哭的?”
她撇撇嘴,將手中的琴遞過去:“我來還你琴的……”
他垂眸看了眼,皺了皺眉:“這琴不必還了,你拿回去吧。”
當初雖說是借給她,但他還真沒想過再拿回來。
裴嫿默了默,將琴抱在懷裡,吸了吸鼻子:“其實我不想跟你吵架,就是有點生氣……我沒想到你是回來對付母后和皇兄的,只當你是個琴師,可到頭來什麼都是假的,我不知道該信誰才好……”
她信爹孃,爹孃再也沒回來,她信司菀和裴君懷,他們卻險些要將她嫁去怒圖,如今她信小琴師,可是最後他變成了太子,殺了曾經擋在他前路上的人,還將裴君懷送去了法源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如今她孤身一人在這深宮之中,真的不曉得今後該何去何從。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直到裴君彥走到她面前。
“若是孤說你可以信孤,你還敢嗎?”
她抬起眼猶豫地望著他:“那你還會再騙我嗎?”
“也許。”
這倒是一句實話,裴嫿簡直無言以對。
“那……你還教我彈琴麼?”她抹了抹眼角。
他想了想:“若有閒暇的話,可以。”
聞言,她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我爹說,帝王家的孩子,最會騙人了,你哪天不得已了要騙我也無妨,我若沒有察覺到,便就這麼過去了,若是被我發現了,你讓我打一頓出出氣就成。”
“不行。”他眉頭一皺,“孤日後會是國君,豈能任你打?”
“小氣,偷偷打兩下又不會少塊肉……”她咕噥道。
“不行就是不行,休要胡鬧。”他斬釘截鐵道。
……
翌日早朝,裴君彥頒下聖旨,命嶽琅點兵整裝,半月後掛帥出征,另,封弘威將軍府世子嶽將影為左先鋒,隨軍出戰。
此事很快便傳開了,城外駐守的岳家軍集結操練,糧草和軍備也需立刻籌備,幾乎每日都忙得分身乏術。
恰逢今春京試,雖交由許楨著辦,但這到底是三年一回的大事,也絲毫馬虎不得。
林煦得顧鐸親自教導文章,若不是怕影響他,嶽溪明每日都想去林府看看。
京試十日,分文試與殿試,前後折騰下來,也就點了十人入泰和殿。
這其中,自然有林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