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卿就不擔心她還有同黨?”
“她的同黨已經被臣斬殺於酒館之中,還是說陛下覺得,此人還有別的黨羽?”
嶽琅這一反問,意味尤深,卻未曾點破最後那一層窗戶紙。
這黨羽有沒有,又是誰,便由裴君懷兀自猜測,能想到誰頭上,便是裴君懷的事了。
看著裴君懷陷入沉思,他便曉得,蘭舟叮囑他的幾句話,的確派上了用場。
自不亂而亂敵,不動聲色,甚至不曾沾染任何一環,確然巧妙。
這些年,看來太子殿下長進了不少啊……
果不其然,在他稟報了此事之後,當晚,禁衛軍便以偷盜之罪闖入鄭府,一舉拿下了阿娑朵朵,人證物證均以在公堂之上,連夜提審,只一個時辰便定了罪,收監於天牢。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鄭承都沒能反應過來。
次日早朝後,裴君懷留下了鄭承與嶽琅二人。
嶽琅先被喚了進去,鄭承卻是在門外候了半個時辰,齊浣站在門前,始終笑吟吟地望著他,恭敬有加,謙卑有度,卻是無論他如何旁敲側擊,也不曾同他透任何口風。
半個時辰後,裴君懷總算宣他進屋。
他跪在堂下,磕頭行禮。
“平身罷。”頭頂傳來裴君懷波瀾不驚的聲音。
他心懷疑惑,緩緩撩袍起身,就見裴君懷正在看奏摺,嶽琅一言不發地站在一側。
“聽聞鄭卿家中有個小丫鬟因偷盜被關進了牢裡,鄭卿可曉得此事啊?”裴君懷一面看著奏摺,一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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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承心裡咯噔一下,答道:“回稟陛下,臣昨晚聽說了。”
“那丫鬟可是之前朕賜給你的胡姬啊?”
“……是其中一個。”
“這些關外女子啊,就是不懂規矩,鄭卿覺得呢?”他問。
鄭承賠笑:“是啊,臣已經請了婆子來教她們規矩了,沒想到朽木不可雕也。”
“畢竟是你家的奴才,朕也就隨口問問,此女在府中鬼鬼祟祟,還行偷盜之事,鄭卿難道就沒有察覺嗎?”他忽然瞥來一眼,笑得十分平和。
鄭承答道:“臣平日不管後院之時,丫鬟奴才多由內人操持,許是有些疏忽了,陛下恕罪。”
“鄭卿說笑了,一個奴才犯了事,何須鄭卿認錯?”他放下了奏摺,看向鄭承,“鄭卿見過這奴才幾回呢?”
“也就三兩回吧,不甚清楚。”
“三兩回……那是不熟。”他莞爾一笑,“行了,鄭卿退下吧,朕只是偶然聽聞,問上幾句罷了,不必如此緊張。”
“……是,臣告退。”鄭承垂手退了出去,有齊浣送他出宮。
書房中,方才還笑容滿面的裴君懷漸漸沉下了臉:“嶽卿也退下吧。”
“是。”嶽琅退了出去,朝宮門走去。
方才陛下雖未置一詞,但看樣子想必已經對鄭承起疑了。
邊關佈防圖,對於大周而言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陛下更清楚。
鄭承這回想要擇出去,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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