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欽府乃是先帝所建,有御詔為憑,監管朝廷重案以及大周朝野穩固,若有天欽府插手,即便司菀不願,鐵證在前,也由不得她反駁。
而鄭承,正是他們要呈給天欽府的第一道鐵證。
嶽琅領會了他的意思,漸漸冷靜下來:“殿下可有計策?”
蘭舟目光一深,同他低語了幾句。
嶽琅面露詫異:“……這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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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只需照我說的,轉告當今陛下,便知道能不能行了。”蘭舟意味深長地一笑。
……
翌日。
嶽琅忍著對鄭承的憤怒,直到早朝散去,私下求見了裴君懷。
“嶽卿素來直言不諱,有何事方才在殿上不稟,卻要私下來尋朕?”御書房中,裴君懷一面看著今日的奏摺,一面留心著這位一反常態的弘威大將軍。
嶽琅一揖:“啟奏陛下,臣的確有要事須得避開閒雜人等,與陛下單獨說。”
聞言,裴君懷倒是有了些興致:“哦?”
他看了齊浣一眼,齊浣立刻心領神會地退了下去,順帶合上了書房的門。
“眼下就剩朕與嶽卿二人在此了,嶽卿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裴君懷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聽他今日怎麼個說法。
哪成想,嶽琅卻突然跪了下去,高呼:“臣,罪該萬死!”
裴君懷被他嚇了一著:“嶽卿這是何故?”
“陛下可還記得臣當年帶兵查封寧國府,將府中物件一律交由刑部處置?”
“自然記得,怎麼了?”
嶽琅痛心疾首道:“臣當年查抄之時,曾有一件要緊之物沒能搜到!”
“何物?”
“先帝交由寧國公顧昀收管的大周邊關佈防圖。”
裴君懷怔了怔:“當初不是說已經弄丟了嗎?”
“臣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的。”嶽琅奉上了那一角的圖紙,繼續說下去,“此物是前些日子,臣在楚京城東尋回來的,正是當初丟失的那張圖。”
裴君懷接過來仔細端詳,他雖未曾見過原來的那張邊關佈防圖,但嶽琅卻是見過的,他既然說是,那便八九不離十了。
“怎麼會碎成這樣?剩下的圖呢?”他追問。
嶽琅道:“這些碎片,是撕碎之後拼出來的,臣還在城東一間小酒館中捉住了一個怒圖奸細,此物乃是原本送到鄭丞相府上的十名胡姬中的一人送出來的,臣沒有打草驚蛇,只是設計留下了這些碎片,懇請陛下決斷。”
“鄭卿?”裴君懷不免有些錯愕,“他不是告訴朕那些胡姬並無可疑之處嗎?”
當初留在宮中的五個胡姬,已經被他母后以種種緣由處死了,他根本無需試探,沒想到奸細出在了鄭承府上。
那麼他當初呈上來的奏章,豈不是一紙荒唐?
“那女子每隔兩日便會前往小酒館與那怒圖奸細私會,這些碎片便是那時流出去的,應當已有半幅圖。”嶽琅眉頭緊鎖,“鄭大人或許也不知此事,只是被奸細矇蔽了雙眼,只要徹查一番,或許就能找到剩下的半幅圖。”
“被奸細矇蔽了雙眼?不知此事?”裴君懷臉色一沉,“堂堂大周右丞,食君之祿,不知為君分憂,如此草率便定論,朕要追究起來,這便是欺君之罪!我大周邊關佈防圖是何等要緊之物,本以為大週上下只有嶽卿府中那一幅,沒想到寧國府那一幅竟然再度出現,一個小小的怒圖奸細是如何得到這般重要的東西,朕都要奇怪了!”
“陛下息怒。”嶽琅見狀,忙勸道,“眼下最要緊的,是阻止另外半幅圖流到關外,此女十分狡猾,且不知是否另有出路,貿然捉拿,保不齊會逼得她狗急跳牆。”
裴君懷稍稍冷靜了些,問道:“依嶽卿之見,該如何捉住此人?”
嶽琅沉思片刻,道:“依臣愚見,若是能找個藉口,為此女按個罪名,趁其不備,將其拿下,或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