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二人便朝著分壇趕去去。
阮方霆帶著下屬心急火燎地趕回城東,直奔耳房,還沒進門便瞧見地上橫著兩具屍體,屋內還有三具,書架雖已合攏,但暗格顯然被人動過。他開啟暗室,下去一看,哪裡還有季望舒的蹤影,原本掛在牆上的刑具也散落一地,氣得他臉色發青。
“殿,殿主……”身後的一眾殺手隔著三步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殺氣,饒是自家主子,都不由得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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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殿主混跡江湖以來,頭一回被人如此戲耍,紅影教三番五次壞殿主的事,看來這樑子是結踏實了。
阮方霆黑著臉,扭頭走向隔壁,命人將門開啟。
開門後,他提著燈徑直入內,屋中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以及長年累積的傷口潰爛的腐臭,牆邊的鐵鏈動了一下,昏暗的角落裡,隱約看見一個襤褸的身影。
燭火照亮了他半個身軀,裸露的小腿上,新傷疊舊傷,竟比季望舒這幾日所受的還要令人髮指。
阮方霆眼中的殺氣稍稍緩和了些,命人仔細檢查這屋中的一切,以免遺漏了什麼,被人鑽了空子。
坐在牆角的男子嘶啞地咳了一聲,漸漸收緊了拳。
……
而此時,顧如許與林煦回到曲州分壇,弟子回稟,孟先生與嶽世子已經回來了,正在廂房中替季壇主療傷。
他們立即趕了過去,還沒進屋便聞見了血味,嶽將影站在門口,幾名女弟子屋裡屋外地幫忙。
“阿舒怎麼樣了?”她上來便問。
嶽將影眉頭緊皺:“季姑娘受了刑,傷勢很重,孟谷主正在裡頭診治。”
聞言,林煦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顧如許咬牙切齒道:“方才應該往那些癟犢子身上捅幾劍替阿舒出氣的!”
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孟思涼才從屋內走了出來,面色有些蒼白,該是費了不少功夫。
“傷口都包紮過了,待人醒過來,便無大礙,今夜須得多加留意,若是發熱,要儘快降下來才行。”
聞言,嶽將影和林煦扭頭便衝了進去。
顧如許見他臉色不好,難免有些放心不下:“你這是怎麼了?”
孟思涼虛扶了一下柱子,搖了搖頭:“不礙事,動了些真氣,有些累罷了……”
“你這哪像是動了一些真氣的樣子?”阿舒傷得如何她還不知,但看他這狀況,必定是拼了全力才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吧。
他笑了笑:“阿舒沒事就好。”
話音未落,便禁不住猛咳出一口血來,看著他掌心那攤鮮紅,顧如許大驚失色。
“難道是毒性又深了?胳膊伸出來我看看!”
她扣住他的手腕,卻被他掙脫了。
他抹掉了嘴角的血,嘆了口氣:“早晚的事,無需過於在意。藥方已經讓人去煎了,我且回去歇一歇便好,阿舒若有什麼狀況,我會立刻過來。”
說罷,便離開了。
望著他顯然是在強撐的背影,顧如許一陣揪心,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抉擇,他早已想清楚了一切,也就無謂什麼後不後悔了。
她嘆了口氣,轉身進屋探看季望舒的傷勢。
季望舒此時仍在昏睡,一身的傷,據嶽將影所言,找到她時,她剛歷經了一場折磨,牆上掛滿了刑具,話沒說幾句,就不省人事了。
林煦的指節都被捏得發白了,靜靜望著遍體鱗傷的妹妹,由衷地後悔方才沒剁了那幫孫子!
顧如許心中雖氣,但也曉得此時若是回去找阮方霆算賬,定然是他們吃虧,且人已經救回來了,還是先將阿舒的傷養好再說。
林煦轉而對一旁的嶽將影拱了拱手:“此次多謝嶽世子相助,才能這麼快將阿舒救回來。”
“客氣話就免了,季姑娘平安回來就好。”嶽將影道。
“長生殿此次吃了大虧,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顧如許思量片刻,道,“阿舒的傷勢,暫時不能挪動,咱們得在曲州停留一段時日,勢必要多加防範。嶽將影你留在這看顧阿舒,藥一會兒便會有人送來,林煦你隨本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