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都幹完了,周大富大手一揮,下館子去,周瑾立馬屁顛屁顛跟上去。
兩人去了一家餛飩店,阿爹說開了好幾代了,味道沒得說。純肉餡兒的,加了秘製調料,皮薄餡兒大,湯底是骨湯,出鍋前加一勺豬油化開,再放些蔥花激發香氣。
周瑾光聞一聞都感覺口水要兜不住了,阿爹還加了兩個燒餅,兩人吃得肚子溜圓。
吃飽喝足,周瑾腦子轉得就慢了:“爹啊,你說都是一樣的食材,怎麼做出來味道差這麼多呢。什麼時候帶娘也來嘗一嘗,提升提升廚藝,做飯這事兒,不是光把食物煮熟就行,講究的是色香味俱全......”
飄了的周瑾沒注意身旁老爹越來越黑的臉,喜提一個推背感,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別以為你是翠雲生的我就不動你嗷,你娘辛辛苦苦做頓飯沒喊累你還嫌上了,有本事自己做去。”
周瑾回了神,趕忙討好地笑笑:“不嫌不嫌,娘做飯太辛苦了,我就是心疼,想帶她多下幾趟館子,享享福。”見阿爹的神色緩了一點,正要再接再厲,耳邊傳來了幾道交談聲。
“是不是那個絡腮鬍,臉上有道疤的?”
“就是他,扛了個麻袋偷偷摸摸鑽小巷子。”
“我三姑說這樣的一般都是柺子。”
......
柺子,觸發關鍵詞。周瑾四處張望,看到了牆角邊兩條瘦骨嶙峋的狗。顧不上插科打諢,壓低聲音道:“爹,那個絡腮鬍子有問題。”
周大富正要轉頭,被扯了回來,周瑾繼續說:“他好像是個柺子。”
“你咋知道。”
“先別管這個,他快走了,我們先跟上。”
話音剛落,那絡腮鬍果然站起身,打包了一份餛飩就往外走。兩個人趕緊跟上,七繞八繞的周大富也察覺了不對,這絡腮鬍隔一段路就回頭,似乎怕有人跟著。
到了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前,那人又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敲敲門,很快有人開啟,閃身進去。
轉角處的周瑾鬆了口氣,該說不說阿爹不愧是資深獵戶,敏銳得很,好幾次都靠他拉得及時,不然早暴露了。
“閨女,看樣子是有問題,但屋裡情形咱不知道啊。”
“沒事,我有辦法,你一會別叫。”
“我叫啥?”下一刻周大富捂住了嘴。他看到了什麼,一條翠綠的小蛇從閨女袖子裡鑽出來,游到木門處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它不咬你啊,你不怕啊。”
“我兄弟,感情好著呢。”
周大富不知該說什麼,比了個大拇指。周瑾其實也有點忐忑,面上帶了些不安:“阿爹,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妖怪?”
“瞎想什麼呢,不就是會馭獸嗎,往上好幾代你太太太外祖也會,你就是隨了他,我倒是想學還沒天分呢,就是不興往外說啊,你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家裡不一定護得住你。”
“阿爹你也讀過書嗎?”周瑾真好奇了。
“不多,認得幾個字,小時候偷學的。”
“我爺奶呢?”
“沒有,你爹我從小跟著師父走南跑北的,他後來在青水村邊上去了。村裡正好有招墾落戶的,我耕了一畝荒地,就在村裡定下來了,之前不是說過嗎,怎麼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