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清楚徐碧簫是怎麼用他了,”顧菊生道:“我是後來才去的。”
商雪袖看他茶水飲盡了,便親手斟了茶,道:“看您樣子,在秋聲社裡並不如意,雖然不知道我現在還能不能說得上話,但我願意去跟徐班主說說……”
顧菊生急忙搖頭道:“謝謝班主,徐碧簫待我極好。新音社散了以後,他便重金聘了我。”
他這樣說,商雪袖聽得眉心一跳,新音社,果然是散了。
她強自穩住心神,道:“那您……”
“徐碧簫的音『色』特別,聲腔也特殊。”顧菊生談起戲來,也是頗有些滔滔不絕的勁頭,將徐碧簫唱戲的特點還有幾齣新戲的設計說了足有半刻鐘。
商雪袖並沒有『露』出什麼不耐煩的神『色』來,又聽顧菊生道:“初時,他和戲班子的制曲和琴師倒是寫過新編的明劇,只是經驗不足,所以請了我過來,我幫他們也捋順了不少戲,可我到底以前是幫您制曲的,是兩個路數。”
當年六爺也評論過這一點,所以商雪袖只點點頭道:“的確,我和他不同。”
“徐碧簫您也知道,當初看著新音社好,心裡就憋著一股勁兒,到底帶出了秋聲社,沒一個後來外聘的角兒!文武場的師父和制曲,經過了這麼久,慢慢也和徐碧簫磨合出來了,也硬是帶出了自己的人!所以,”他苦笑了一聲,道:“徐碧簫錢不少給,可是讓我做事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我這是……閒的發慌啊!”
一時間商雪袖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
徐碧簫走出了自己的路,以後制曲、伴奏的自然都是他那一路的風格。
這對於明劇的旦行來說,其實是好事,可對於顧菊生來說,且不說他是當初首創明劇的行家裡手,就算是一個經驗老道的鼓師,閒置在那都是一種浪費!
商雪袖抿了一口茶,這卻不是茶樓的,而是谷師父一大早就備好了叮囑她帶上的。
入口依舊是那樣溫潤如舊的味道,緩解了她急於知道新音社原委的焦慮,正這會兒,房門開了,管頭兒領著程師走了進來。
“程師。”商雪袖急忙站了起來。
想是管頭兒路上跟他說了商雪袖的嗓子,所以他倒沒『露』出什麼吃驚的神『色』,只是一直到眾人圍坐桌邊,他的雙手仍自激動的微微顫抖著,那可是一雙拈著最細的翠羽抖都不會抖一下的手啊!
良久,這雙手才平靜下來,像程師這樣大的年紀,就如同管頭兒說起梁師父那樣,什麼事兒沒見過呢,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商雪袖道:“老兒真是沒想過,還有能再見到班主的一天!”
短短的一句話,豈非是周圍幾個人都想說出口的?
商雪袖抖著嘴唇,道:“我也沒有想到過,還有再見各位的一天。”她雙手交握在一處,沉『吟』良久,起身斂衽道:“當年我不再唱戲,實是對不起大家一番心血。”
除了谷師父,其他人沉默不語。
谷師父起了身,拉著商雪袖坐下,道:“若說心血,你付出的才最多,你對新音社的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句話說出口,顧菊生便也無法安坐,起身道:“南郡的事,也難怪班主心裡有芥蒂……我也是裡面兒的一個,我們糊塗,差點害了班主的『性』命……”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二更o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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