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澤虞胡亂吃了幾粒藥,復又坐起身來,沉著臉道:“傳下去,若太后知道了,朕只管拿醴泉宮的人開刀。”
來公公輕輕應了一聲“是”,不用皇上交代,他也知道,有兩件事不能傳出去,一是皇上身子不爽利的事兒,二便是那位嬉妃娘娘了。
但這兩件也是有些個關聯的,若是前者被太后知道了,前腳剛走的太后一定會挖地三尺也要把嬉妃刨出來。
蕭太后坐在車輦中,扶著額頭,緩緩的回憶著皇上的話,待想到“欺君之罪”四個字,她心中一跳。
商雪袖現在就已經在這宮裡了,有什麼可欺君的?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更何況事事都有人盯著,壓根就不可能在宮裡有什麼欺君的罪過!
難道是以前的事……難道真的被她說中了?
一下子她留了很久的指甲就被她自己個兒掰斷了,她抬起了並不算很蒼老的手,那指甲上的斷齒隱約可見,這事,卻是隻能遮著蓋著,不然皇上的臉面何存?
她用手指慢慢的摩挲著,體會著摩擦的輕痛,忽的道:“玉簾。”
跟在旁邊的玉簾應了一聲:“太后娘娘?”
“再去一趟醴泉宮,就跟皇上說,既然長春園封了,哀家這裡還有各宮都缺了幾個人手,想把原先在長春園當差的人要了過來。”
“是。”
“長春園……”蕭太后琢磨著,又搖搖頭,現在還不是要長春園的時候,便道:“無事了,去吧。”
海公公早就等在了鍾粹宮門口,老遠看到了太后的鳳駕,一路小跑的迎了過來,道:“太后娘娘,”便扶著蕭太后下了車,便道:“皇后娘娘來求見太后,在這等了有一會子了。”
蕭太后不置可否,進了大殿,才道:“讓她進來吧。”
齊淑快步走了進來,請了安以後坐到下首,急急的道:“母后,昨天晚上出了什麼事了?”
蕭太后看著齊淑,原先覺得也是個穩妥的世家之女,怎麼現在也是這般張張狂狂的?
“皇上不曾下過口諭?”
齊淑還沒發現蕭太后已經不太高興了,繼續道:“臣妾就是早上收到了口諭,可到底怎麼回事啊?”
蕭太后聲音重了起來:“就是口諭上的那回事。皇上金口玉言,遵從就是,可傳話到各宮?”
齊淑囁嚅道:“臣妾心中著急,想先來問母后討個主意……”
“那就是還沒傳諭了?”
蕭太后皺著眉頭,質問道:“你是皇后,統管六宮,要和哀家討什麼主意?一個上午,各宮連個準信兒都沒有,看到景陽宮和長春園的事,更要人心惶惶,議論紛紛!你便是這樣做皇后的?”
齊淑急忙道:“臣妾這就傳口諭下去,那嬉妃……”
“不要再提嬉妃。”蕭太后道:“從此連城宮中不再有嬉妃。她的事,皇上會親自料理,你也莫要去找皇上尋根問底。”
她將聲音放軟了下來,道:“時間長了,皇上也就淡了,你別冒了傻氣,在皇上面前提,不是時時提醒還有這麼個人嗎?”
喜歡傾國豔伶請大家收藏:()傾國豔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