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正式張榜,故依例謄錄了一份。
他隨意瀏覽了榜上其餘考生,
最終目光聚焦於榜首“蘇渝”二字。
此人,他早已耳聞。
憶起笵鹹曾為蘇先生所作之詩:
“春蠶至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慶皇對此詩記憶猶新。
又念及太子剛提及欲請蘇渝入宮為師,
慶皇嘴角上揚,暗自思量:難道吾兒皆欲拜其為師?不過,這也算趣事一件。
同一位師長,同授一課,
方能更清晰地分辨出優劣。
如此,太子或許能增添幾分緊迫感。
他如今,著實太過散漫。
年已八歲,整日沉迷於畫作。
論讀書,不及二弟勤勉;
論作詩,更是遠不及笵鹹。
至於讓蘇渝擔任太子少師之事,
慶皇權衡再三,尚未決斷。
但對蘇渝此人,他已生好奇之心。
昔日瀏覽儋州來信,
蘇渝之名僅是匆匆一瞥,更多關注,盡在笵鹹身上。
蘇渝,不過是個稍有文采、擅長教學的年輕夫子罷了。
然而今觀之,這位書生,似乎並不簡單。
慶皇目光平和,凝視著榜單。
細細琢磨,蘇渝初入儋州時,已是舉人身份,時年不過十六。
今歲十八,便高中進士榜首,會元之尊。
如此年少有為,才華橫溢之輩,實屬罕見。
即便是當年的林若甫,亦不及他。
再有笵建那小女兒,民間譽為神女,想來也是蘇渝之功。
無論是醫術傳授,
還是那些分辨病症的獨到之法,絕非笵建所能構想。
更不可能是那五歲稚童所想,十有八九出自蘇渝之手。
蘇渝自己,在京都也有了神醫之名。
片刻沉默後,慶皇忽地展顏一笑。
只是,尚未見蘇渝出手救人,那些要求,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尚不明確其是浪得虛名,還是確有真才實學。
然而,無論其為真神醫還是假神醫,
蘇渝此人,確係才華橫溢,智謀過人。
慶皇曆來自信滿滿,亦頗為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