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殺他。”
“所以呢?”
“總有人是無辜的。”
“無辜?”時蕎嗤然一聲笑出了聲,“宋寒山,你自己不覺得這兩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很可笑嗎?”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打量著這被裝修的富麗堂皇的主樓客廳,眼底霜意結成了冰:“當年,穆家不無辜嗎?我不無辜嗎?誰想過我們呢?”
“哦,”時蕎腳踩在茶几上,身子前傾,譏諷的俯視著宋寒山,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我沒算錯,那一年,宋二公子六歲,宋二公子是想說自己不記事?”
宋寒山捏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緊,不敢去看她的眼。
那年他六歲。
那年他在安陵。
他被爺爺帶在身邊,親眼看著穆家一夜之間滅亡,看著那些人如惡虎撲食一般搶奪分散穆家的財產…
那個時候,很多事情他都還不太懂。
爺爺告訴他:“你可以善良,但一定要狠,若有必要,就算無辜的人也不能放過,不然就會留下禍根…”
他不知道穆家無不無辜,他也不在乎宋家滅不滅,他只想留下宋家這個祖宅。
時蕎身上低沉的殺氣開始肆虐,像從屍血人海裹出來的,雙目都開始泛紅。
她再這樣下去會陷入暴走的癲狂狀態,那可就不是一個宅子不宅子的事了,月桐心道不好,連忙上前喊她:“姐姐,你醒醒…”
時蕎卻沒反應,依舊死盯著宋寒山。
封桀眸光一沉,飛快起身把她拉回來,輕輕哄著,聲音柔的出水:“宋寒山就是在放屁,你別聽他的話,想做什麼只管做,回頭這宅子你想養什麼咱們就養什麼,氣壞自己不值得…”
月桐也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姐姐,我們都在的。”
時蕎閉上眼睛。
十秒後,再睜開,氣息平穩,眼底恢復清明一片。
“我沒事。”搖了搖頭後,她平靜下來的目光盯著宋寒山道:“你攻心這一招玩的的確挺厲害。”知道她心底根固的仇恨,所以提出穆家激怒她,但是:“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從我手裡拿,沒本事,這宅子以後就算變成垃圾場,也是我的事。”
說完這一句,她就轉身離開客廳。
封桀沒急著跟上去,看著時蕎出門後,又重重一腳踩到茶几上,眉眼間邪氣凜然:“前幾個月你搞致幻劑意圖挑撥離間害蕎蕎的事,可是還在,你猜我有沒有告訴蠱岐你算計他的事?”
蠱岐其人,說的好聽點兒,是個化學家。說的不好聽,那就是研究生化毒的,性格可是睚眥必報,極不服人,能聽封桀的,那是因為封桀打服了他,抗住了他的毒,讓他心服口服。
宋寒山和蠱岐也只是朋友關係。
就算封桀不說,那麼簡單的事蠱岐也能猜到。
“宋寒山,我知道你聰明,但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可別把自己也給玩脫了。”
似警非告的落下一句話,封桀拍了拍褲腿,收腳離開。
客廳裡只剩下宋寒山一個人。
他垂眸看著身前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浮現的雪花紋,端起中間的托盤,下一刻,一陣“咔嚓”聲,整個茶几就噼裡啪啦變成一堆碎玻璃。
“還真是婦唱夫隨呢…”宋寒山低笑一聲,斜手把托盤也扔在地上,喃喃自語道:“人啊,除了軟肋以外,還有個能殺自己的東西,叫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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