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斂點兒值錢的,就算沒了這莊園,也能幾輩子吃穿無憂,隨時可以東山再起…
但如果被燒死或者被扔出去,那可就像是乞丐,什麼都沒有了。
宋寒山是在攻心,攻人性。
話一落,一屋子的人立馬就散了,瘋狂的去收斂東西。
唯有宋佔川和宋寒軒還不肯認清事實。
“扔出去。”封桀示意司零,特別叮囑:“宋寒軒剛才罵了蕎蕎一句,你該知道怎麼做。”
等司零拎著人出去,月桐直乍舌:“可真是鳥如獸散啊。”
時蕎走到沙發前坐下,接過宋寒山遞過來的茶,才微微一笑:“宋二公子可真是薄情。”
時蕎跟宋寒山的交談,封桀也不參與,就坐在時蕎邊上,翹著二郎腿闔眼靜聽。
看著兩人,宋寒山一直淡然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裂痕,沉默約一分鐘後,才開口:“時蕎,我想跟你做筆交易。”
“說。”時蕎挑眉。
“宋家這宅子你能不能把它給我?”這是宋寒山第一次在跟別人的談話裡,放低語氣。
“給你?”時蕎還沒說話,封桀睜開眼睛,滿目玩味的看著他:“宋老頭兒繼承給你的時候你不要,現在從我們手裡搶?”
時蕎也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宋寒山又沉默了一陣。
半晌,他才開口:“這是宋家的祖地,我父親生前最看重的地方,可我不想以繼承的方式去接收宋家產業…”
以宋家繼承人方式接受,就是一種他必須要去負的責任。
但從別人手裡拿到,那是轉贈,不附帶任何責任。
他想守住宋家祖地。
封桀似笑非笑了一聲:“我以為你還真的無情無心呢。”
時蕎在揣摩他話裡深意。
“你要這宅子也無用。”宋寒山看著時蕎,目光很誠懇:“這片祖地真的很重要,像穆家在京城的祖地,到現在也還存在,沒有易名。”
“穆家祖地沒易名的原因,難道不是因為華瑞商會為了等我這個餘孽回來了嗎?”時蕎唇角勾起的笑裡,沒半點溫度,寒意蝕骨:“而且,誰說我要這宅子無用?我可以種花種草,養牛養馬。”
封桀舌尖頂了頂牙,笑的寵溺:“只要蕎蕎開心,養王八都行。”
宋寒山抿唇,眼斂微遮,以堅定的目光看著時蕎:“只要你肯轉讓與我,我可以幫你應付時家。”
時蕎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的道:“宋二公子知道的還真不少。”
宋寒山啜了口水:“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不是嗎?”
宋寒山跟封桀以前就似友非友,說分就斷,卻在封桀出事時相救,說不出人性好壞,但他心思極深極狠是真,有時候時蕎都看不透他。
這樣善於謀算的人,當做朋友的確比當敵人好。
可是,那是別人,不是時蕎。
“這個交易我不做。”
“我知道你是因為穆家的仇恨,可那是老一代的恩怨…”宋寒山試圖繼續勸說。
“你爸因為宋寒玉父親出車禍,你綁架宋寒玉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