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一百多個百姓正跪在王府門前嚎哭。
其中為首的是個十八歲左右,書生打扮的青年。
青年身材頎長,臉色白淨,後頸上卻有一道又深又長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
“景陽知府秦慶雲三年前買兇殺人,人證物證聚在,草民白玉堂扣請王爺為民伸冤。”青年表情悲慼,對著王府內高聲叫喊。
“你們等著。”
看守王府大門的門子見狀,心知此事不小,不敢隨意打發,立刻前去稟報。
此時,劉鈞已從勤政殿返回寢殿,正要更衣前往匠造司檢視火繩槍鍛造事宜。
得了訊息,他知道劉讓這些天終於蒐羅到一個足以剷除高鴻允羽翼的大案了。
“胡為,你立刻去通知姜季同,讓他備足人馬,隨時聽候調遣。”劉鈞面容嚴肅。
穿越至今已有月餘,護軍府的校練已見成效。
匠造司鍛造的火繩槍數量也差不多夠用了。
只要將火繩槍和彈藥送至護軍府將士手中,他便有了一隻冷熱武器交替時代,掌握頂級戰陣的軍隊。
其次,調動邊軍及四府州兵的兵符如今在他手上,沒有他的指令,邊軍和四府任何一支軍隊都不能離開駐地。
加上這十餘天來,李然已經將補缺官員人選定了差不多。
劉鈞覺得敵我態勢已經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他可以由防禦轉為進攻了。
而他第一個進攻的方向便是四府糜爛不堪的官場。
只有解決了這些不幹正事,只會搜刮百姓,對他陽奉陰違的官員,他今後制定的政策才能在四府令行禁止。
胡為從未見過劉鈞如此鄭重,隱隱覺得景州馬上要有大事發生。
不過這大事自然是有利於王府的,所以他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應了聲,從王府後門一路飛跑去護軍府了。
劉鈞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回到勤政殿,叫了個王府家丁帶眾人進來。
上次劉讓來的時候,他特意交待過要找一個牽扯眾多的重案。他相信劉讓不會隨意敷衍他。
在書案前坐定,劉鈞等了一會兒。
不多時,家丁引著眾多百姓進了殿內。
“草民白玉堂參見殿下。”
來到勤政殿,白玉堂見書案後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俊秀少年,便猜到這便是繼承王爵不久的靖王了。
“免禮。”
劉鈞站起來,走到百姓面前,又特意端詳了一下白玉堂,“你說景陽知府秦慶雲僱兇殺了你父親,證據何在。”
門子稟告時已將白玉堂所告之事說了。
“回稟殿下,此人便是殺人者,這是三年前家父讓草民藏起來的賬簿,上面清清楚楚記錄了糧倉裡每一袋糧食的出入。”
白玉堂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賬簿交給劉鈞。
三年前,殺人者趁他家人熟睡殺了他的父母,妹妹和弟弟。
他因上茅房躲過一劫,被殺人者發現後,他倉惶逃跑,但跑到河邊的時候還是被殺人者在後頸劃了一刀。
當時,他落入河中,被下游村落的鄉民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