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高右傅一次便送來二十萬兩銀子,出手甚是闊綽,依本王看,抄了右傅的家,此次便不用加徵賦稅了。”劉鈞站了起來,“胡為,帶人去一趟右傅的家。”
“好嘞,殿下。”胡為轉身就要走。
高鴻允神色大變。
他素知劉鈞一向蠻橫霸道,行事乖張,但以往都用在別人身上。
沒想到今日輪到他,此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莽撞了。
但想到別無他法,只能與之鬥智鬥勇,於是道:“殿下無故查抄忠臣之家,只怕會令四府官員寒心,若是他們紛紛因此疏懶了政務,王爺只怕連賦稅都無人去徵了。”
“高右傅此言有理,王兒,無憑無據的怎可胡亂查抄官員的家。”
劉鈞正要說話,一道聲音傳來,卻是趙玉燕款款走來。
“太妃英明。”高鴻允嘴角上揚,只微微一躬。
趙玉燕並不在意,笑道:“不是本宮願意故意偷聽,而是你們的聲音太吵。”
眼神示意劉鈞不要再說,她又說道:“高右傅暫且回去,如今四府上下的政務還要仰賴右傅操勞,但加徵賦稅的事還是暫且緩緩,先如常徵收,若是銀子用完了,那時再徵不遲。”
“太妃所言極是,如此也是可以的,那下官便告退了。”高鴻允怔了一下,雖心有不甘,但也無話反駁。
向劉鈞行了一禮,他轉身而去。
“哼。”
劉鈞偏過臉,睬也不睬高鴻允,此番他和高鴻允基本上撕破了臉皮。
待高鴻允走遠,趙玉燕伸手點了點劉鈞的腦袋,“你也太心急了,抄家這樣事沒有罪證豈能輕易施行,這要傳到朝廷,只怕會惹的官員非議。”
劉鈞苦笑一聲,“孩兒不過是想敲打敲打打,免得他繼續使壞水。”
“這倒也是。”趙玉燕點了點頭,“也好,此次他倒是露出了真面目,不過他話中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吧?”
劉鈞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是在告訴本王四府上下的官員都唯他馬首是瞻,動了他,便等於動了整個官場。”
“沒錯,這才是要緊的,敲打歸敲打,但你若是要動他,當尋個實打實的罪證才行,如此,即便他的黨羽也無法為其辯駁。”趙玉燕說道。
本來她是不願過來的,但怕劉鈞衝動,惹出亂子,這才唱起了白臉。
“還是母妃考慮的周到。”劉鈞說道。
本來,他想把尋找重案的機會留給飛狐衛鍛鍊的,但現在顯然是等不得了。
他必須立刻動手。
而且做這件事的人必需可靠又不起眼。
他正想著,王府的門子這時走了過來。
“殿下,劉王叔攜內眷在外面說是帶夫人來陪太妃聊天解悶。”
趙玉燕聽了心下高興,雖說每日唸佛也能排解時間。
但深居王府她還是無聊的緊,早就盼著能有幾個宗親家的內眷來陪她說話。
於是道:“讓他們進來。”
劉鈞摩挲著下巴,微笑點頭,這信得過,又不起眼的人不就是劉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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